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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管家狠不客氣的把那幫不叄不四的幫閒關在門外,花兒想跟上來,我搖搖頭,「散了吧,我跟盧公子在花園說說話而已。」
又不頂事,白捱打。
雖然覺得厭煩,但我還是深深吸口氣,提步往前走,卻看到葛先生默默跟上來,我心底稍微安定了點。
於是我走前面,盧大公子跟在後面,葛先生距離我們大約叄四步。
走到涼亭,我站定,「跟你說那麼多都白說了!」我輕喝,「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使什麼小孩脾氣!」
「誰讓你不理我還打我…」他嘟囔,火氣卻消了,「你這幫奴才淨攔我,我才…」
「還是你有理呢!」我罵了,「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帶人打上門?」
我跟他叄年,狠了解他的脾氣。我不是不能,是不為。男人狠好捉摸,對症下藥就對了。我就壞在太有良心,太傲。我能柔情似水的跪著幫男人修腳指甲,但在離心離德的時候,一句挽留也不屑說。
這個盧大公子被慣壞了,打不是罵不是,得這樣當作自己人親暱的瞋兩句…他就舒服了,整個服服貼貼。對他何止要七擒七縱,還要又擒又縱,又縱又擒,非常辛勞。
我若還年輕的時候借屍還魂,說不定能哄得他大門都找不到,現在我懶了。但懶不是不會,只是得打疊起精神。
「怎麼了?」我慈愛的盯他一眼,「我又不在,怎麼知道你受了什麼氣?」
前世今生遇到的豐富窩囊廢經驗,對付他們比吃飯還簡單。總之,我生生世世都沒人當我是「娘子」,就是這麼喊,也像是喊我…「娘」。
我早已認命。
他果然嘴一撇,非常委屈的抱怨,說殷家千金雲芝小姐又懷孕了,脾氣非常壞,常打他。
「…孕婦脾氣本來就比較暴躁,」我安慰他,「你到嫣紅或奼紫的房裡躲躲,等她氣消了在去哄哄她不就好了?」
不說還好,說了他就哭了。泣訴他六個如花似玉的小妾,或死或賣,居然一個不剩。
我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我還以為醒世姻緣之類的只是小說,小姐拿烙鐵烙丫環打死妾室只是鄉談…我真沒想到這位雲芝小姐剽悍到這種程度。
想想她是宰相千金,非常貌美,宰相夫婦極度溺愛,連未婚懷孕都能風光大嫁…驕縱點是應該,驕縱到這種程度就非我這現代人能想像的。
「沐芳,我只剩下妳了。」盧公子悲切的上前一步,滿臉無助的看我,微微噘嘴。
…這是他想接吻的表情。說起來是我不好,為什麼一時興起,教他怎麼接吻。完全是欺負小孩啊…
古人含蓄,不太懂得怎麼表達親愛。這個被慣壞的大孩子,要的不是那種寵溺,而是想要好好的被疼愛、保護。應該是小時候他都交給乳孃帶,但他實在太難養,頻頻更換乳孃,所以才一直朦朧隱約的渴求那種唯一的母愛。
…這就是我的另一種悲涼,大家看到我都想喊「娘」。每個男人都一樣。
但我想起,我模模糊糊抱怨想抽菸,他就會湊過來吻我。在葡萄架下嬉鬧的玩親親,他微帶甜味的唇…相較於他之後的無情和猙獰,就顯得分外冷酷。
何況他還有個剽悍到要人命的夫人啊,別亂了。
我輕輕的澆盆冷水,「當初在你在我房裡砸東西甩臉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
他立刻惱羞起來,「這就翻舊帳來了?!」
「哪是翻舊帳,事實陳述而已。」我冷靜的說,「肖儒,你是大人了。選擇了就要勇敢去面對。」
「我懊悔了不行嗎?」他叫,「難道還不許後悔的?」
耐著性子開解了一會兒,他暴躁起來,「好了好了,反正都是妳有理,妳會說,都給妳說成不?!」
…這句話我也聽到耳朵長繭。男人非常之缺乏創意。
「你到底想怎樣?」我也懶了,直接攤牌。
「難道我想留宿都不行嗎?」他逼上來,我趕緊走到桌子另一頭,離葛先生近一點,「難道妳就把我們給忘了?妳忘了我們在葡萄架下…」
靠邀啦!
「不行!」我嚴厲的打斷他,耳朵發紅。天啊地啊,為什麼古人這麼沒神經,可以在家僕面前旁若無人?我真辦不到啊!「你說我無情也行,的確一但和離,我就把什麼情都放下了。反正孔老夫子也說過,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就想這女人狠難養,就算了吧。」
他笑了一下,又沮喪起來。「…要不,讓我跟妳說說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