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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豪傑都賣老夫一點薄面。」他注視著我,「可否請脈?」
我鄭重的謝過他,將手遞出。他邊診眉間越蹙,診過雙手,他輕嘆,「玄雲公子憂思太過,心腑大傷,五內牽連,已然俱損。夜必驚夢,日如乘舟,不思飲食。若旁人病到這地步,早臥病不起。公子竟堅忍若此,言語行動,一如常人…」
我就說中醫厲害,旁人還不信。連憂鬱症都診得這麼準啊,沒得說了。「玄雲早習於此疾,不礙的。」我淡淡的說。
他開了藥方給我,囑咐我臨睡前喝下。我猜是安神的藥,欣然拜領,又對他庇護之恩磕了叄個頭。
萬先生頻頻嘆息,我也知道,他並不看好。但我相信大司命君,我相信灑塵。
我相信我祈禱得夠久、夠多、夠堅持,總有一天會逆轉。
我不就那樣沈默的祈禱了二十二年麼?再來一個二十二年,算什麼?
得了萬老先生的庇護,我驅車趕馬,開始我的蜀中深度之旅。一面旅行一面寫作。之所以沒有長居在劍閣,我發現我妖魔似的體質似乎隨著我動盪的生活,開始發作了。
所以我不在一地留太久,也不和人深交。省得害人害己。
但還是有姑娘拉著我淚流不已,想嫁給我。天知道我才跟她見過一次面,還是因為她的馬車陷在泥中,我幫著救上來…不過就花了條舊毯子。哪知道這樣她就追個不停,硬要嫁我。
「姑娘厚愛若此,原不該辭。」我硬著頭皮說,「可惜我已有結契之侶,不慕女子,只好謝過。」
這才讓她淚奔放過我。
可遇到男子我又不能這樣說,萬一他覺得更有機會怎麼辦?我只好說,「玄雲心中已有佳人,惟願一生一世一雙人,世途顛沛,不得不別。世兄憐弟一片苦意,莫使弟成為負心負義人。」
蜀中之人,頗有古風。每每我這樣推託,都可以全身而退。只是我也難過,儘量不與人多談,寫作的時候比較多。
這樣遊歷了半年,萬老先生遣人來找我,說他有信要寄往灑塵處,問我有無信件投遞。
能寫什麼?該寫什麼?我躊躇難決。古代既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話,訊息非常閉塞。我不知道灑塵現在如何,更不知道對我有無追緝,甚至,連信會不會先被拆都不曉得。
灑塵盡全力保全我,萬老先生也加以庇護。我不能再替他們添麻煩了。
於是我拿出遊記和謄好的稿件,在遊記上書上名字:「蜀道非難」,又在內頁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