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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已是密密麻麻地拜倒了一片人,齊聲頌道:“恭迎東海龍王駕臨!”
無聲的靜默之中,只見輦前珠簾之內,緩緩探出一隻溫潤修長的纖手。我雖是隔得遠了,
也看得清那隻手上肌膚滑膩,指甲瑩潔,骨肉停勻,當真是無一不美,有如上等羊脂白玉雕成一般。那手只是在空中微微一頓,春蔥般細嫩修長的兩根手指,已是輕輕地撥開了簾子,簾上金線串著的各色珍珠相互撞擊,閃動著晶瑩的光芒,發出細碎悅耳的聲音。
眼前突然一花,輦內已出來了一人。金碧珠光映照之下,看得清她雲鬢高髻,長身玉立,身上穿的不是曳地的宮裝長裙,居然是一身五彩錦綃裁就的勁裝,高貴清麗之中,又平添了幾分英氣。此時她一手撥開簾上珍珠,另一隻背在身後的纖手露了出來,掌中卻執有一柄澄如靜水的寶劍。
劍光若水,珠光如幻,但都比不上她那絕世的容光那樣眩目,簡直是讓人不敢逼視。她有如夜晚初上的那一輪皓月,而那些隨侍的美人們卻如群星一般,自然黯淡下來。
她面視眾人,微微一笑,在場的人不由得都是身子一震。她卻已轉過身去,向著輦內柔聲說道:“陛下,西海龍宮到了。”
人群中有人驚叫一聲:“夜光!是夜光!”頓時有如微風吹過林梢,人群中起了一陣竊竊私語之聲。
夜光,這水族中第一美人,或許也是水族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真如她的名字一般,是深夜中最耀眼的一道光芒。當初曾被多少貴人王侯夢寐以求,可惜都懼於她剛烈的性情和高深的法力,而不得不略收窺測之心。
可是此時的她,卻甘以侍從身份,隨侍於東海龍王輦中。
西海龍王敖丙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身後跟著他的文武官員們。我的侍女桃葉眼尖,低聲笑道:“呀,西海龍王陛下的袍子上,還有木屑刨花兒呢。”
我定晴一看,果然不錯,那金底暗紫繡雲紋的龍袍長裾之上,真的掛有指頭大小一片兒木屑。素聞這位三叔向來愛好木工手藝,今日雖然是他兒子的婚禮,恐怕還真是從工場中趕過來的。若是在宮中換過衣裳,料想他的宮人們也不敢冒著殺頭的危險,居然讓他帶著這片木屑就來見人。
敖丙既是來了,我父王自然不會拿大,連忙從輦裡出來,兩人寒暄了幾句,這才手攜著手,親親近近地向正殿走去。
父王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向我藏身之處叫道:“小十七,還不過來見過三叔麼?”
我見父王已發現了我的蹤跡,只得走了出來,向敖丙行了一禮,道:“三叔安康。”
西海龍王敖丙比我父王略小百歲,許是長期熱衷於木工工藝之故,我注意到他的一雙手異常修長靈巧。他沒有我父王那種凜厲的霸氣,言談舉止頗為柔和。從他眉目之間,依稀可以看得到大表哥的影子,大表哥卻更多了幾分英氣。
他溫和地笑了,道:“小十七,你父王看來真是喜歡你呢,除了你四個哥哥,你父王就點名讓你跟來,你何時先到的?怎麼不來找三叔說話呢?唉,那些個知客們,也不知道好好地招待我們十七公主。”
我微微一笑,心裡卻有些苦澀,說道:“瑩兒年輕識淺,不敢妄然先去拜見叔父,因此在一旁等候,叔父的知客們也並沒有看見瑩兒。”
西海大典(中)
然後,我就看到了靜靜立於殿門之內的大表哥敖寧。
在沒有看到他之前,我以為我的心都碎成片兒了,一旦見到了他,只怕我的整個身子,立刻便要化成一抹飛灰、一縷輕煙。現隨我暫居於龍宮之中的素秋,也苦勸我最好不要前去,免得觸景傷情,我卻堅持不聽。
記得很久以前,我私自放走父王的愛姬白秋練,惹得父王大發雷霆之怒。我雖是嚇得要命,卻堅不肯承認自己有著過錯。
事後父王沒有責罰我,但我聽母親說,他曾很感慨地對母親說到我。他說他的子女之中,小十七外貌最是溫順柔和,等閒也不同人去爭執。實際上性子極為倔強,一旦決心下定,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拉得回來,似乎也毫無畏懼之心。
我當時不以為然,此時卻不由得隱隱有些同意了。或許是吧,當一個人所有的精神支柱在一瞬間轟然倒塌,當你明白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現實的時候,毫無畏懼或許是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其實,是另一種冷酷決裂的情懷。
甚至在我的內心深處,似乎還隱隱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