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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也看清了:“那不是週三爺嗎?他抓牛六兒幹什麼?”
馬長山說:“準是牛六兒的手心又癢癢了,偷了週三爺的東西。”
常德旺突然眼前一亮,激動地說:“好……好啊!”
馬長山卻為自己的弟兄擔心起來:“好什麼呀,週三爺不把牛六兒揍扁了才怪。”
常德旺說:“我說好……咱們得去做個好人,把牛六兒救下來。”
馬長山說:“週三爺能聽咱們的嗎?”
常德旺說:“我跟週三爺有杯酒之交,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的,你在這兒等著別動,我下去看看……”
馬長山半信半疑,看著常德旺下了樓。
也不知道常德旺跟週三爺說了些什麼,反正不大一會兒,週三爺走了,圍觀叫好的人散了,常德旺把牛六兒帶上來了。馬長山不得不佩服常德旺的道行深、路子野、辦法多,在通州這個地面上混,他甘拜常德旺的下風……
牛六兒剛坐下,馬長山就埋怨起來:“你怎麼又幹這下三爛的事了?你是缺吃還是缺穿?犯得上嗎?再者說了,你就是犯癮也得看準了人呀?惹週三爺,你這不是耗子舔貓屄——嘬死嘛……”
牛六兒被馬長山數落得無言以對,耷拉著腦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常德旺解圍說:“算了算了,這也怪不得牛六兒兄弟。”
馬長山說:“怪不得他怪誰?偷人家東西的是貓爪子還是狗爪子?”
常德旺說:“牛六兒兄弟這叫作再做馮婦。”
馬長山沒聽懂常德旺說的是什麼,牛六兒也一頭霧水。常德旺畢竟是個讀書人,一個平常的典故就把兩個土老冒弄迷糊了,他心裡飄過一絲得意。
馬長山謙恭地問:“常爺,您說什麼?牛六兒偷了人家的東西,怎麼能怪姓馮的呢?”
常德旺笑了起來:“我說的是一個典故,典出《孟子》,說晉國有一個人叫馮婦,特別能打老虎,後來他想修善便洗手不幹了。可是有一天到山裡去,見到許多人在追一隻老虎,老虎咆哮反撲,沒有人能制服它。這時候馮婦見了,立刻上前把老虎捉到了。後來人們便把重操舊業的人叫做再做馮婦,也叫又做馮婦。”
馬長山說:“什麼重操舊業,他還配用您這麼漂亮的詞兒。要我說,這叫狗改不了吃屎,這也是典故。”
常德旺一邊得意洋洋地向兩個土老冒掉著書袋,一邊讓夥計給牛六兒添盤送筷,並親自給牛六兒斟滿了一杯酒。
牛六兒急忙站起身來,感激萬分地說:“常書辦,今天這事要不是遇上您,非讓週三那老東西把我撕爛了不成。您救了我牛六兒一條命,沒別的,今後有用著牛六兒的地方您說句話……”
常德旺說:“言重了,言重了,何談救命。我不過是幫忙說了句話,週三爺總算還給我面子。來來,先乾了這杯,給牛老弟壓壓驚。”
馬長山繼續教訓著牛六兒說:“算你小子有造化,今天要不是常書辦,週三爺撕不爛你,也要把你押進通州府的大牢。改日你得好好謝謝常書辦。”
牛六兒立刻答應說:“一定……一定。”
常書辦問:“牛老弟,我聽說你在通州這地面上從沒失過手,今兒怎麼栽在週三爺手裡了?”
牛六兒非常悔恨地說:“嗨,也真他媽見鬼了。我當時只看見那頭小毛驢和驢背上坐著的小媳婦了,誰知道週三爺在前面牽著驢呢。”
常書辦安慰說:“這倒是,栽在週三爺手裡不寒磣。對了,要是……啊,牛老弟,我是說,要是讓你掏點兒別的……你有把握嗎?”
牛六兒說:“只要不是週三爺……”
常書辦說:“當然不是週三爺。”
牛六兒說:“常書辦您儘管吩咐。”
常書辦說:“我想讓你給我借一把扇子。”
牛六兒愣住了:“扇子?”
常書辦說:“‘盈’字號密符扇。”
牛六兒激靈一下:“您讓我去偷漕幫密符扇?我的媽呀,這可是掉腦袋的活兒。”
常書辦說:“只要手腳利索,腦袋就活動不了,就看你相信不相信自己的手腳了。”
牛六兒一個勁兒地搖頭:“不行不行,別看我犯在週三爺手裡您能把我救出來,我要是犯在倉場總督手裡,恐怕您就是說破了舌頭人家也不會給您面子。誰不知道鐵麟總督鐵面無私呀,您給我派點兒別的活兒吧。”
常德旺說:“這活兒是有點兒冒險,可是風險越大,好處也越大,也越顯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