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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喂他麵糊怎麼往外吐呢?她又重新穿上衣服,掀簾來到西屋。
林滿帆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用羹匙舀著麵糊往孩子嘴裡送著。
馮寡婦把林滿帆的羹匙接過來,舀起麵糊用舌尖舔了舔,就跟林滿帆嚷了起來:“這麼熱你就往孩子嘴裡送,你想燙死他呀?”
林滿帆說:“我嚐了,不熱呀?”
馮寡婦說:“你嚐了,你那是什麼嘴呀?你那嘴裡都長出繭子來了,孩子的嘴多嬌嫩呀?”
林滿帆明白了,愧疚得滿臉通紅。
馮寡婦命令著:“把孩子給我。”
林滿帆把孩子遞給了馮寡婦。
馮寡婦坐在炕沿上,抱著孩子,舀起一羹匙麵糊,用嘴吹著。吹了幾下,嚐了嚐,再吹,再嘗。說也怪了,孩子到了馮寡婦的懷裡,不哭也不鬧了,巴嗒著兩隻大眼睛,直瞪瞪地看著馮寡婦。馮寡婦把一舀麵糊送進孩子的嘴裡,孩子貪婪地吧唧著嘴,伸出鮮紅的小舌頭笑了起來……
就這樣,馮寡婦自然而然地擔負起了照顧孩子的義務,開始的時候只是幫助林滿帆喂孩子,後來又把洗尿布,給孩子洗澡這些瑣碎的活兒也抓了過來。日子一長,孩子便成了馮寡婦的了。馮寡婦沒有生過孩子,沒有開懷丈夫就死了。她沒有帶過孩子,在此之前她也不喜歡孩子。自從照看了拴兒以後,一種母親的天性便被誘發出來。開始的時候她幫助林滿帆照看孩子只是出於好心,出於同情。跟孩子接觸以後,她便覺得自己從孩子的身上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愉悅與快樂。照看孩子成了她的需要,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項重要內容。白天她到外面謀生,不管多麼晚回來,她都先要到林滿帆的屋子裡看看孩子。孩子要是睡了,她便替孩子換換尿布,蓋蓋被子。孩子要是沒睡,她便要逗孩子玩一玩。
半夜裡,孩子不知道怎麼就哭鬧起來。馮寡婦在對面屋子裡聽到了,命令林滿帆說:“又怎麼了?你快把孩子給我抱過來吧。”
夏日,林寡婦也跟大多數運河邊上的女人一樣,都是光著身子一絲不掛地睡覺的。她叫林滿帆過來的時候,便順便把一條被單拉過來遮在身上。孩子抱過來了,馮寡婦欠起身,單子便從身上滑落下來,一身胖乎乎的白肉和兩隻口袋似的大奶子便呈現在林滿帆面前。林滿帆低著頭,連眼皮都不敢抬,等馮寡婦從他手裡把孩子接過去,他便做賊似地逃走了……
其實,馮寡婦也沒有歪邪的心思。她光著身子,只是出於一種習慣,絲毫沒有誘惑林滿帆的意思。更何況,她也覺得自己比林滿帆大二十來歲,林滿帆在她眼裡至少是個晚輩,沒有什麼好避諱的。要不是後來天氣冷了,事情也許就會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秋分過後,夜間睡覺要蓋棉被了。孩子哭叫起來,總不能把孩子從熱被窩兒裡拎出來抱到對面的屋裡去。可是孩子哭鬧不止,馮寡婦只好抱著自己的被子過來,挨著林滿帆的身邊躺下,再把孩子攬進自己的被窩兒裡。後來天氣越來越冷了,天冷需要燒炕,京都人都是靠熱炕取暖的。窮人家,既缺鍋裡的糧食,又缺灶裡的柴。為了省下一把柴禾,馮寡婦索性就在林滿帆的屋子裡住下來,她自己的屋子便清鍋冷灶,冰冷得無法住人了。孩子漸漸地大了,不哭不鬧,知道玩了。冬日夜長,窮人家為了省燈油,都會早早地躺在炕上。大人睡不著覺可以眯著,孩子睡不著覺卻不老實。在林滿帆的被窩兒裡折騰夠了,便爬出來鑽進馮寡婦的被窩兒裡折騰起來。熱烘烘的炕頭,熱烘烘的被窩兒,熱烘烘的身子。孩子帶著男人身上的熱氣和體味兒鑽進馮寡婦的被窩兒裡,又帶著女人身上的熱氣和體味兒鑽進林滿帆的被窩兒裡。孤男寡女的資訊被一個光溜溜的小肉滾兒傳遞著,孤男寡女身上那深埋的慾望也被這光溜溜的小肉滾兒折騰出來。
孩子騰地跳出了被窩兒,光著身子在兩個人之間跳動著,發著瘋。馮寡婦怕他著涼,林滿帆怕他受凍,一齊起來拉他拽他,孩子嘰哩咕嚕地在兩個被窩兒間翻騰起來。兩個被窩兒被扯亂了,三個光溜溜的熱身子滾在了一起。也說不清是誰先伸手把被子拉過來的,反正最後是三個人蓋上了一條被子,三個人滾進了一個被窩兒。孩子滾到了林滿帆的身後,馮寡婦為了抓著孩子,便撲到林滿帆的身上。孩子又躲到了馮寡婦的身後,林滿帆又越過馮寡婦的身子去抓孩子。孩子折騰累了睡了,兩個大人卻沒有再分開……
常言說,孤孀容易做,難得四十五歲過。馮寡婦守寡守了二十多年,如今又嚐到了男人的滋味兒。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對男人的渴望比年輕的時候還要強烈。林滿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