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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妙咒。
對骨氣這個太過精神化的東西,如果問多少錢一斤,相信伯夷老頭會打你一個嘴啃泥。骨氣就像良心,是不能用銀子的多少、鈔票的大小來收購拍賣的。否則寫《 正氣歌 》的文天祥、血戰揚州的督師史可法們早就享受榮華富貴了,而吳三桂、汪精衛們也不至於臭到如今。
人不能有傲氣,但不能無傲骨,從生理學上說,骨與氣( 氧氣、元氣 )不可或缺;從為人處世講,人不能沒有骨氣,但也不能太有骨氣,否則會骨折。要想有骨氣,首先要補鈣,至少要能像朱先生一樣寫得一手好文章,對大眾有益才是。
窮人有骨氣,常常以陶淵明自居,不為五斗米折腰,可是他就忘了,陶淵明是有幾畝薄田的!
窮人往往進行一些不切實際的類比,只看現象不看本質。窮人的問題不是為五斗米折腰,而是為一碗米折腰。少了一碗米,可能餓死人的!
窮人的骨氣,有時帶著自戕的味道,人在屋簷下,偏偏不低頭,結果頭破血流了不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關鍵是你滅亡以後,人家車還是照開,還有別的螳螂爭先恐後往上爬,生怕抓不住機遇,生怕搭不上時代的快車——窮人何其可悲。
其實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哪能一成不變?你看古代的大將,槍林箭雨中橫衝直撞,眼睛都不眨一眨,你不能不說他是真英雄。就算一時戰敗,被人生擒,押進大帳,怒目圓睜,哪有一個怕字?座上的主將就頓生愛慕之心,喝退士兵,走下來親自為他鬆綁。英雄的骨頭也就軟了,一番審時度勢,當下就棄暗投明——後來果真立下了功業。
不管骨頭再硬,都是有關節的,有關節就不怕打不通。所以說世上無難事,一切都可以擺平。
但這個打通關節的理論對窮人並不適合,倒不是說窮人的骨頭沒有關節,而是看人家要不要去打。打關節還是挺麻煩的,要有輕重緩急,要有方式方法,你若不是個人物,他費那事幹嗎?所以窮人的硬骨頭精神最容易得到成全。
能被押進大帳去見主將的,都有著起碼的級別,才有載入史冊的可能。人一窮,骨氣也就不值錢了,你自己聽起來錚錚有聲,別人只當是破罐子破摔。
人活臉,樹活皮,富人有臉面,窮人有骨氣。很多時候,骨氣是窮人的精神支柱,窮人是在骨氣中陶醉。
想起阿Q,都快要砍頭了,還一路高唱“手執鋼鞭將你打”,眼睛卻是在人群裡拼命找著吳媽,那骨氣多少有些作秀的成分,但也不能不說沒有真情實感。阿Q的問題是沒有找到組織,結果既沒有得到革命黨的肯定,也沒有得到吳媽的芳心,只是感動了自己而已。
有的人憑著骨氣成了英雄,有的人一身骨氣卻一無所有。就像同樣是效忠,有的人是忠誠,被請進祠堂供奉,有的人卻只是愚忠,遭人嘲笑同情——窮人多半是後者。
骨氣也不是個簡單的問題,不只需要補鈣,還得補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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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錢憋死英雄漢
窮人的貪婪,就像一顆儲存的種子,一經澆灌,也會膨脹,直至開花結果,而且生命力特強。貧窮和愚昧、野蠻往往互為因果,窮人也是受害者。但受害者不等於弱者,沒有一點潛在的破壞力。往往貧窮開出的惡之花,野蠻結出的惡之果,其破壞力是驚人的。
一分錢憋死英雄漢,試想一個窮人身無分文卻又飢餓難當,這時,當他路過一片瓜地時,他會怎樣?又想,一個窮困潦倒的老光棍,想老婆都想瘋了,這時,當他路過寡婦門口,看見寡婦一個人在家時,他會怎樣?飢寒起盜心,光棍起淫意,用豬八戒的名言來講就是“顧不了這麼多了”。法律上有緊急避險,社會上則有江湖救急。對於一個生無依靠、死無牽掛的窮漢子而言,當他絕望的時候,他什麼幹不出來呢?人窮被人欺,也許他會像屈原、賈誼那樣自覺懷才不遇、報國無門,對於奸人當道、惡人橫行、強人暴富心懷不滿。可惜他又沒能寫出“竊鉤者死,竊國者為諸侯”的春秋筆藉以發洩。於是在絕望與不滿交織一起時,窮人便會鋌而走險。
這時的窮人邏輯很簡單——講規則的倒大黴吃大虧,不講規則的肥家裕己,肚滿腸肥,憑什麼我要守規則呀?然而,他們一出手一越線,便沒了回頭路。窮人的憤怒集中於機會的不公平——憑什麼博士沒人要,小學生卻當總經理呀?窮人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便越想發洩,如果不幸想到了奸邪才是出路,那就危險了。
富人則不是這樣的。在商業社會,富人總有若干的優勢和優待。因此相比起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