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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十四號,這個整天唱歌給你花聽的歌手要來臺灣開演唱會。”
“嗯。”
“票錢你出。”
“好。”
寧的邀請總是跳過問號。很適合鷹。
鷹看著日曆。
這年頭還會用日曆的人,大概只剩習慣倒數別人死期的殺手了。
下個月……二月啊。
“到了應該談戀愛的時候麼?”
鷹摸著那個自己未曾過過的節日。
陽臺上燦爛的花(5)
如果是,應該要把帳戶給停了。
這是鷹在當殺手前一刻,對教他扣板機的”師父”所作的承諾。
10。
多年前,離地三百多公尺的天台上。
高處的風特別大,將師父的風衣吹得獵獵作響。
“當殺手,絕不能說”這是最後一次”。若說了,十個有九個回不來。”師父站著,觀看鷹拆解槍具。
要當殺手,得先熟練殺人後的全身而退。殺手可以失手,但不能不逃掉。
快速拆卸槍具,在有如儀式的過程中和緩扣板機後的心跳,也是”能否成功逃脫”的重要課題。
“嗯。”鷹答。
“唯一全身而退的例外是,達到自己第一次扣板機前許下的心願。”師父看著遠方,鷹的動作已不需他擔心。
“嗯。”鷹。
“達到了,就得退出。”師父蹲下。
“嗯。”鷹已經組好,將分離的槍具都放妥在方形槍盒裡。
“退出後就別再拿槍了。說真格的,要不死,當殺手的都會存到好一筆錢。這麼好賺的工作,多幹一次都嫌無聊啊。”師父感嘆。
“嗯。”鷹扣上槍盒。
“所以鷹啊,你要許什麼願呢?”師父端詳著鷹的眼睛。
“……”鷹沉吟。
“別許太難的,像師父這樣到四十多歲還在幹殺手,實在是很丟臉。”師父又嘆氣。
“……師父,你許什麼願啊?”鷹好奇。
“遇到喜歡我、我也喜歡的女人啊。”師父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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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鷹許了跟師父同一個願,因為他想了一個小時還拿不定主意。
但鷹還沒看到小說結局,那感覺要斷不斷的,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事了。
不,還有。
鷹很篤定地看著陽臺上蔚藍的天空。
“要不死,此刻的師父,一定還在哪裡殺著人吧。”鷹笑道。
上次在紐約布魯克區的街上巧遇剛剛完成任務的師父,兩人相偕去喝咖啡,鷹才知道師父後來出了櫃。
當定一輩子殺手的悲命啊。
11。
每次鷹結束一次任務,就會從信箱裡收到一份”蟬堡”的章節。
他沒理會過這份小說怎麼總知道他的新住所,因為每個殺手都會在任務結束時收到一份連載的章節。
這連載的小說像是裝了追蹤導彈似的,如影隨形跟著每個殺手,讓這些最需要隱密,也最自信能夠隱密自己的殺手族類,感到匪夷所思。
上次鷹在執行任務時,遇到另一個殺手。
很巧,他們受僱自不同的委託人,卻都指明同樣的目標。
要殺一個人,就要觀察那一個人的生活慣性,研究出最脆弱的那個”點”,並思考那個”點”所需要的種種條件。
風阻,光線,角度,警局的距離,人潮的密度,與從容的逃脫路線。
而兩個殺手都因專業因素選了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天台,只能說目標真犯了太歲。默契地笑了笑後,兩個殺手聊了起來。
殺手共同的話題便是蟬堡的最新進度,還有相互補充彼此闕漏的章節,兩人大肆批評一番,又開始猜測故事的結局。
最後目標出現。
“怎辦?”對方笑笑。
“自己做自己的吧?”鷹苦笑。
於是兩人同時扣下板機。
鷹從大衣掏出一朵花,放在天台角落。
“原來你就是那個愛種花的鷹。”
“嗯。”
“我是玩網路的月。”
“嗯,這陣子你很出名。”
之後就分道揚鑣,各自尋著計畫中的路線離開,各自細嚼這難得的相遇滋味。
12。
寧是不是喜歡鷹,鷹不知道。一幅畫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