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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走回房間,搬出兩個音響喇叭在陽臺。
是首韓語的歌曲。
“這首歌叫花。”寧漱口,說得更含糊了。
鷹聽著聽著,一夜未曾闔眼的他很快就睡著了。
一個殺手實在不該睡在陽臺,如此容易被狙擊的地方。
但鷹呼呼大睡到下午。
等到鷹睜開眼睛,對面陽臺那首歌還在放。重複又重複地放。
打了個氣味不好的呵欠,鷹困頓地賴在躺椅上,頭髮凌亂。
寧已經不在。
鷹夾著拖鞋回到房間,彎腰,瞄準鏡輕易穿透了被風吹拂的卡通窗簾。
木架上,一幅新的、未完成的畫。
凌亂卻俐落的炭筆痕跡,輕輕勾勒出畫中人物的姿態。
躺在陽臺椅子上睡著的鷹。
8。
此後,鷹便常常躺在陽臺上睡覺。
陽光很舒服,風很舒服。重複閱讀斷裂跳脫的的小說章節也很舒服。
醒來後,鷹會揉著眼睛走進屋內,到瞄準鏡後察看寧最新的進度。
從炭筆草圖到色塊塗抹,一天一天,鷹的輪廓、神采慢慢浮現。
但躺椅上熟睡的鷹手中的小說,卻變成了一把手槍。
與其說寧的直覺很妙,不如說寧的偏執很天真。
“不是吧?”鷹眯起眼睛。
他發覺寧所畫的那把手槍,跟自己慣用的手槍非常接近。
藝術家的神秘加上女人的第六感,真是不能小覷。
有時鷹也會在深夜的樓下便利商店裡,買兩盒牛奶。
寧的那盒,他會先撕開封口,拿到微波爐溫好。
牛奶喝完,鷹便離去。
因為他實在不善於找話題。
某天寒流來襲的深夜,不只是店裡,連街上都不見一個人。
鷹呼著白氣,將牛奶遞給櫃檯後的寧。
“你是不是想追我?”寧接過熱熱的牛奶。
“還好。”鷹也不知道。
“還好?”寧瞪大眼睛。模稜兩可也不是這樣的吧。
“還可以。”鷹越說越奇怪了。
“喔。”寧哼哼。
鷹不再回話,就這麼站在雜誌區翻報紙,一張又一張攤開,興致盎然讀著。
寧在櫃檯後看著明天要考的西洋美術史,下巴粘在桌上。
外面的寒流讓氣溫降到七度。
一個小時過去。
“南亞的大海嘯已經死了十七萬人了。”鷹終於開口。
“喔。”寧無精打采。
鷹只好繼續翻著另一份報紙。
半小時後。
“才三天,羅倫佐兒的父母已經收到七千多萬捐款了。”鷹嘖嘖。
“為什麼不是六千萬或八千萬,而是七千萬啊?”寧快睡著了。
鷹深思,但無法得到”就是剛剛好卡在七千多萬”這答案之外的答案。
很冷。
那夜就這麼過去了。
9。
巷子裡的陽光跟風都恰到好處,陽臺上的波斯菊長得不錯,花莖已成形。
而鷹也接到兩張照片。
一張是亂搞大哥女人的古董商人。
四天後,鷹到花店買了一朵向日葵,配合正午的烈日時分。
一張是愛放高利貸的當鋪老闆。
鷹在天台放了一朵玫瑰,夕陽火紅。
死神餐廳。
“你真是高手。”僱主滿意地交付尾款。
“還好。”鷹看著剛剛切好的牛排,好象有些大小不一?
鷹開始覺得,扣板機這個簡單的動作,比以前更乏味了。
“你今天抽菸了。”寧趴在陽臺,鼻子抽動。
“嗯。”鷹翻著小說,他只在殺人時抽菸。
鷹有時候會狐疑,是不是自己是因為戒不了煙,所以才沒有停止接單。
如果是,自己就太變態了,應該認真考慮退休。
寧的喇叭還是放在陽臺,還是那首叫做”花”的歌。
“紐西蘭有研究,聽音樂的母牛會擠出較多的奶。”寧。
“嗯。”鷹。
“我猜植物聽音樂,會長得比較漂亮。”
“說不定。”
紙飛機劃越兩個陽臺,降落在在鷹手中的小說上。
是演唱會的D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