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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說:“陳主任,哪是什麼蛇,那是栓門框的草繩呀。我說你也真奇怪呢,要上吊也應該找條……”他打住不說了。
陳殿龍一看,果然是栓門框的草繩鬆了,脫了一節垂了下來,原來是虛驚了一場。他忙爬起來道:“我的媽呀,嚇死人了,我還以為是條眼鏡蛇呢,真是的。”他抹抹冷汗問,“你剛才說什麼?你奇怪什麼?”
“我沒說什麼。” “你有說,我明明聽到你說了。”陳殿龍氣勢洶洶地說。
“我說你要上吊也該找一根結實一點的繩子。”那幹部沒好氣地說,走了。
“豈有此理,你們都不把我陳殿龍放在眼裡了。”陳殿龍氣得直乾瞪眼。他抹了抹冷汗,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來虛弱得很。心裡不是疑神疑鬼,就是草木皆兵。“唉——”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天下起了漂泊大雨,風也越來越大。混濁的泥水從外面灌進了工棚,工棚成了一片澤國。陳殿龍看看錶,已是上午八點多鐘了。他揉了揉額頭,頭還有點痛。他一邊吸著煙一邊透過窗縫望著坡下的水庫。水庫裡,黃濁的河水泛著泡沫上下翻滾著,卷著一個個的漩渦,衝擊著大壩。雖然大壩的洩洪閘門全部開啟了,可水面仍在不斷地上升著。陳殿龍望著傾盆大雨,他真希望洪水能把剛合攏不久的大壩一下子沖垮,這樣,李斌就難辭其咎,想不下臺也難了。陳殿龍扔掉菸頭,回到床鋪上坐著,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媽的,都快十點鐘了,還不送吃的來,這豬頭。”他惱火地往外望,又看見門框上垂掛著的那根草繩,想起昨夜裡的一場虛驚,不由得生起了一肚子火,抓起床頭上的那隻空酒瓶,朝草繩狠狠砸去。也正巧,恰在這時豬頭正捧著飯盒推門進來,猛然間見一隻酒瓶向他的頭頂上飛來,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向旁邊一閃,腳下一滑,他“卟嗵”一聲坐在了泥水裡,手上抓著的一瓶酒磕在了門柱上,打碎了。豬頭爬起身,已是滿身的泥水了。他惱火的罵:“你瘋了麼?打死人不用償命還是怎麼著?你總是這樣瘋瘋顛顛的。”
陳殿龍一看,一瓶酒全部都報銷了,只覺得可惜,連連道:“啊,豬頭,再去弄一瓶來,我們正好喝個痛快呢,這風大雨大的。”
豬頭將飯盒放在床鋪上,鼓著腮幫說:“喝你個###毛,你是不是想砸死我?”
陳殿龍道:“不是不是……”
“不是?”豬頭犟起來了,他說,“我明明看見酒瓶向我腦門砸來,你還想抵賴不成?”
“媽的,你這是幹啥?”陳殿龍也火了。
豬頭扭著陳殿龍的手說:“嗬,砸死人你還有理呀?不行,你得說清楚。”
“哎喲——”陳殿龍的手被捏痛了,他叫喚了起來,“豬頭,你他媽的你放開你的豬手。”
豬頭鬆開了手。陳殿龍揉著手腕說:“你他媽的那麼用勁幹嘛。”
“你說,你幹嘛用酒瓶子砸我?”豬頭不依不饒。
“你他媽的,你這個豬頭,你還有完沒完?砸死你也活該。”陳殿龍生氣了。
“怎麼砸死了我就活該?”豬頭不高興的問。
“你不是叫豬頭麼?豬生來就是讓人宰的。”陳殿龍悻悻道。
“這,這……”豬頭說不出話來。
陳殿龍道:“你再去弄瓶酒來。”
“弄個屁。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下著這麼大的雨,有錢也沒處買。媽的,好好的一瓶酒,全給你砸了也不知你發的什麼羊角瘋。”豬頭脫下雨衣,就往牆角里搜。
陳殿龍笑了:“豬頭,你別瞎折騰了,我早把它給報銷了。”
“嗬,”狸頭懊喪地說,“你的鼻子真他媽的比狗鼻子還靈,藏得再嚴實,也逃不脫你的一雙鬼眼。”
陳殿龍抓起飯盒吃飯。豬頭道:“陳主任呀,你也該上醫院看看大夫了。”
“什麼呀,好端端的你幹嘛要咒我?”
“檢查檢查呀。你不是有神經病,怎麼會瘋瘋顛顛的?聽人說,昨夜裡你要上吊是不?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要趕早去投胎呀?”豬頭說。
陳殿龍罵:“混賬!你他媽的別胡說八道行麼?”
“不是麼?”豬頭愛認死理,他說,“人們還說了,你就是要上吊也得找根結實些的繩子呀。這發了黴的草繩怎麼吊得起你這個大活人。”
陳殿龍惱火地說:“你別聽他們亂說。我活得好好的,幹嘛要上吊。”
豬頭說:“就是嘛,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你是茅廁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見棺材是不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