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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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此絕世美女,越王勾踐顯然也動了心,但他乃“鳥喙”之人,“鳥喙”者,按相術,上唇主情,下唇主欲,上唇覆蓋下唇,情壓住了欲,所以才可在艱難中成就一番事業。作為對范蠡的獎賞,越王勾踐和范蠡約定:滅吳之後,將西施賜於范蠡,不僅可成全二人的一番相戀,同時也穩住了西施的心,才能身在吳宮,心存越國。
但是滅吳之後,陰險的勾踐變了卦。“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專制統治的鐵律開始發生作用。但是勾踐又不能明著來,畢竟,范蠡身後還有一個強援—計然;相對於范蠡,勾踐更害怕這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人。於是,勾踐使了一招毒計:我不明著殺你,我殺你最心愛的人。西施鴟夷沉江。
勾踐捨不得殺西施嗎?不,西施死了,他還可以把鄭旦據為己有。但是范蠡就不一樣了。范蠡心如死灰,一霎間消滅了所有的雄心壯志。要復仇嗎?西施已不能復生。況且越王有恃無恐,滅吳的強大軍隊還等著稱霸天下呢。
范蠡出走,萬念俱灰,連妻子都不顧了,俱被勾踐殺戮。范蠡浮舟臨江,自號“鴟夷子皮”,自此之後,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范蠡……乃喟然而嘆曰:‘計然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於國,吾欲用之家。’”(《史記·貨殖列傳》)遂成一方鉅富。齊國的相,還做它幹嗎?從此與政治絕緣。
【沉江】范蠡和西施(3)
可是且慢—比吳越故事早二百餘年的管仲所著《管子·小稱》載:“毛嬙、西施,天下之美人也。”原來那時已經有豔名播於天下的美人西施了,而且西施也成了美人的通稱。那麼,那個西施又有一段什麼樣的故事呢?
【詛咒】萬喜良和孟姜女(1)
魯迅是一切塔式、牆式地上建築的仇恨者;如同欣幸於雷峰塔的倒掉一樣,魯迅於1925年間切齒地說:“何時才不給長城添新磚呢?這偉大而可詛咒的長城!”八十年過去了,如今它仍然穩穩地矗立在北中國的蒼茫暮色之中,龍脊龍脈,添磚加瓦,為GDP貢獻百分點,為意淫者貢獻“太空可見”的神話。
在一片“偉大”的讚譽聲中,詛咒者的聲音總是顯得那麼單薄,寂寥。兩千多年前,第一位詛咒者現身了,她就是孟姜女。孟姜女哭倒了長城,從而使這一傳奇成為中國史上最經典的傳說之一。但是,傳統語意中長城的功用乃在於防禦北方遊牧民族的侵襲,此一定位部分抵消了孟姜女對長城修建過程中勞民傷財的指控,國家安全上升為主流意識形態。
據顧頡剛考證,孟姜女故事的原型出於《左傳·襄公二十三年》:齊侯攻伐莒國,大將杞梁被莒國俘獲,“齊侯歸,遇杞梁之妻於郊,使吊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於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吊。’齊侯吊諸其室。”—杞梁又名杞殖。杞梁之妻義正詞嚴地譴責齊侯在城外弔唁杞梁,不合禮節。漢代劉向編著的《列女傳》增添了“哭城”的情節:“杞梁之妻無子,內外皆無五屬之親。既無所歸,乃就其夫之屍於城下而哭之,內誠動人,道路過者莫不為之揮涕,十日,而城為之崩。”而她亦“赴淄水而死”。
杞梁,就是後世“孟姜女哭長城”傳說中孟姜女丈夫萬喜良的姓名來源;而孟姜女,在任何一部史籍中都沒有提到過這個名字,只出現在口耳相傳的民間傳說之中。而且顯然,孟姜女故事經過了一代一代的演化,才定型為今天耳熟能詳的面貌。
民間傳說為什麼單單把孟姜女故事放置在秦始皇時期?權威的說法是民眾無法忍受秦始皇為修建長城橫徵暴斂,遂虛構了一個丈夫被徵為民工的民女,又把杞梁之妻哭城的情節移植過來,作為對秦始皇的血淚控訴。而在我看來,此說大為可疑,內中牽扯到一個十分重大的命題—長城的修建及其功能。
《史記·匈奴列傳》載:“因邊山險巉溪谷可繕者治之,起臨洮至遼東萬餘里。”長城並非秦始皇始建,而是統一六國後,把秦、趙、燕三國的長城連線了起來—是謂“可繕者治之”。
《史記·秦始皇本紀》載:“三十四年,適治獄吏不直者,築長城及南越地。”這是一句極其重要的記載。前此一年,即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使將軍蒙恬發兵三十萬人北擊胡,略取河南地……西北斥逐匈奴。自榆中並河以東,屬之陰山……又使蒙恬渡河……築亭障以逐戎人。”蒙恬出兵的範圍早已遠遠超出了長城,一直到達了陰山,而且設定了三十四個縣,遷徙罪人駐守。在如此富有成效的佔據之下,匈奴不堪壓力,遠遠避讓到了北邊的蒙古高原。終秦一朝,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