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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一連串的問題在陳煜腦中糾結成了一張網,那個能解開網的繩結在哪裡?
他停住思緒,趴在床榻上說道:“王府中人多嘴雜,就連我的近身侍從阿石也是皇上賜的小太監。今日又要麻煩你親力親為,再替我包紮傷口了。”
元崇知道現在不是細問陳煜的時候。他拿起布巾小心的將傷口擦拭乾淨,看著紅腫的傷口知道要把濃血全擠乾淨。他的手指輕觸了觸傷口周圍的肌膚,踟躕半天也沒有動手。
“你常說自己是粗人,怎麼動起手來像大姑娘繡花了?”火辣辣的感覺從肩上傳來,感覺到元崇有點下不了手,陳煜眉心微蹙,嘴裡調笑起元崇的小心翼翼。
元崇不滿的嘀咕道:“我這不是顧忌你是千金之軀,怕你吃不消麼?好心當成驢肝肺。”
陳煜撲哧笑道:“一個小箭創就讓你手軟了?你平生之願是投軍報國沙場殺敵。我怕你真上了戰場連刀都舉不得。”
元崇被他說得惱了,臉漲成豬肝色,手指毫不留情的壓上陳煜肩頭的肌膚,本已凝結成薄痂的傷處被擠破,濺出一股濃血來。陳煜的背瞬間繃緊,顯是痛得很了。他忍不住說道:“你要不要咬塊布巾啥的?”
“你繼續!”陳煜深吸口氣答道。
“雖然我調走了小廝,你若喊出聲來,還是會驚動府裡的人。你真的不需要?你確認要充硬漢?你絕對不會哭天搶地慘叫出聲?”元崇嘴裡說著,手上並沒有停,用力按壓著傷口。
陳煜咬著牙說道:“以往只覺得漸飛話多,沒想到你比他府上養的鷯哥還嘴碎。”
“是八哥!想想你風花雪月當大俠飛簷走壁多快活呀,記得有回咱們三人一起說起蓮衣客,你咋說的?他算什麼獨行俠啊,沒淮是個*賊呢!你瞞我們可瞞得真好!”元崇說著話分陳煜的心,指尖感覺到肌肉漸漸放鬆,他拿起一壺烈酒對著傷口就澆了下去。
陳煜渾身一顫,悶哼了聲,痛得抓緊了身下的棉被。全身肌肉再度繃緊,冷汗從額上點點沁出來,被燒灼的感覺直達心窩。和看到不棄眸中爆發光彩,對他傻笑時的感覺一樣,他腦中炸開一道白光,消失了意識。
蓮衣客(8)
元崇眼中露出欽佩之色,拿起布巾細細擦拭。他發現陳煜暈過去,這才喃喃說道:“大俠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他雖不如白漸飛書讀得多,卻是粗中有細之人。替陳煜包紮停當,收拾好床榻,拉過被子蓋好。弄好這一切,元崇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擦了把額上的汗道:“你還真說準了,少爺我連雞都沒殺過,上戰場看到開膛破肚沒準會軟了腿。”
他拿起酒罈倒了一大杯酒乾了,熱意從肚中騰起,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元崇絞了塊熱巾敷在陳煜腦門上,靜靜的看著這個一起長大的朋友,心裡說不出的感慨。昨晚去南下坊,陳煜與他分頭找人。再出現他面前時陳煜渾身溼透,上身*,還帶著箭傷,悄悄讓他相助。他想起白漸飛說過,自七王妃逝後,誰也看不透陳煜。但是他相信自己。元崇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笑什麼?看到我的狼狽樣挺得意?”陳煜緩過氣漸漸醒轉。傷口已包紮好了,巨痛過之後再沒有酸漲麻癢隱隱抽痛的感覺,舒服多了。他歪著臉看著元崇,疲倦的臉上帶著笑意。
元崇精神來了,挪近了椅子道:“長卿,要讓漸飛知道嗎?我的意思是可以再多一個人幫你。”
陳煜搖了搖頭:“漸飛是要走仕途的,他將來會是皇上的人。以他的才華他現在入仕也許還會被選中成為輔佐太子的人。父王能留在望京是皇上對太后的孝心,顧念著同胞親情捨不得讓父王遠離。漸飛滿腹經綸,心願是有朝一日能登朝拜相。七王府和他牽連深了對彼此都不好。”
元崇瞪他一眼道:“我就不能入朝為官?你就不怕和我牽涉了?沒淮兒將來我還是手握兵權的上將軍!”
陳煜微笑道:“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三人一起陪皇子們讀書的情景?”
元崇呵呵笑道:“記得,原本咱們三人要好。但漸飛懂事,顧及皇子多一些。不像我傻得很,總不肯替殿下頂包。”他放緩了聲音,凝視著陳煜道,“他也不像長卿你。你成天貪玩,皇上見老師罰你總讓免了。”
閒散王爺的閒散世子,一生錦衣玉食就夠了,不需要他學富五車。習武強身是皇上應允。只不過除了大內侍衛教他,七王爺心疼兒子,掌管內庫多少也認得些江湖中人,多找了幾個師傅陳煜又學得好了些罷了。
見元崇一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