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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不棄放在忍冬的床上,雲琅握住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打盆水來。”
忍冬擰來熱毛巾,雲琅專注的替不棄擦乾淨臉手。他從不棄脖子上解下了那枚蓮花銅錢,輕聲說道:“我曾經說過讓你扔掉他的銅錢,你不肯。我替你還給他。”
他握緊了銅錢站起身說道:“替小姐換身乾淨衣裳。沾血的衣裳不要扔了。”
雲琅出了房門,眯縫著眼睛看向藍天。
蔚藍天空中高高的飄著幾隻紙鳶。院子裡的茶花開得正豔,桃花開得正夭。粉紅粉白的花間有鳥雀跳躍輕鳴。和不棄一起扎孔明燈恍如昨天。雲琅想起不棄當時的虛弱露出了慘笑。她不是病了,是已經中毒了。
可是她不說。她知道是誰下的毒,卻不說。
她要保護誰?是她喜歡的蓮衣客嗎?虧他還熱心的讓蓮衣客去看她。
他早就該想到,不棄怎麼會認識那個神秘的獨行俠。明明是蓮衣客有意接近她。
不棄不肯說的人,有能力在戒備森嚴的莫府出入自如的人。雲琅握住手裡的銅錢,心裡酸苦,恨意頓生。
不棄,這就是你喜歡的人?我一定會殺了他。雲琅在心裡暗暗說道。
回頭太難(6)
院門口傳來腳步聲。雲琅一看,吃驚的喊道:“表哥?!”
莫若菲已洗去臉上的藥汁,帶著靈姑匆匆走來。他穿著件白色繡花的袍子,俊美如玉。他腳步輕快,看不出半點中過毒的跡象。
“阿琅,不棄怎麼突然就死了?!她人在哪兒?”莫若菲蹙緊了眉,沉著臉問道。
“表哥,你沒有中毒?”雲琅呆呆的問道。
莫若菲匆匆回道:“說來話長,不棄在哪兒?”
他沒有中毒。雲琅突然怒了,他扭住莫若菲的衣襟嘶聲喊道:“如果不是替你找解藥,我怎麼會離開?我如果不離開,怎麼會讓蓮衣客潛進府中對不棄下毒?!”
蓮衣客潛進府中對不棄下毒?莫若菲眉毛一揚,神情嚴峻起來:“阿琅,你冷靜點。你就算留在府中,難不成你有先知先覺,會在凌波館裡守她一夜?你怎麼知道是蓮衣客下的毒?”
是啊,他就算在,又怎麼可能事先知道在這裡守一晚呢?雲琅無力地鬆開手,悲憤的說:“是他!我知道是他!我會殺了他!”
突然冒出的蓮衣客讓莫若菲心情複雜。背黑鍋的人是蓮衣客。此人行蹤詭秘,來去無蹤。江湖中都無人知曉他的身份。讓他來扛殺不棄的罪責是否可行呢?他冷聲道:“阿琅,我先去瞧不棄,蓮衣客的事回頭再說。”
雲琅重重的點頭,指了下忍冬的房間。
莫若菲推開房門,腳步遲疑了下走了進去。
“公子!”忍冬一見莫若菲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不棄平靜的躺在床上,忍冬已替她換了身衣裙。她臉上的血跡已被擦拭乾淨,臉色如紙,蒙著層淡淡的青灰。
遠遠的看她一眼,莫若菲的腳再也邁不過去。他離開凌波館後就再沒有睡著。從來沒有過的焦燥不安,從來沒有過的驚慌失措。看著天慢慢的亮了,看著陽光照進屋來。凌波館遲遲沒有動靜,他在房中坐如針氈。終於見靈姑慌亂的來報訊,確認不棄已死後,莫若菲似乎鬆了口氣。
然而此時,再看到躺在床上的不棄,他的血直湧上頭頂。他聽到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聲。他突然想起了從莫少爺身體裡醒過來的時候。他茫然的看著陌生的身體,茫然看著陌生的環境。府中眾人的簇擁中,孤獨得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為什麼不棄死了,他又有了那種孤獨的感覺?她不會是她,不會是那個跟著她討生活的小不點。難道過了十幾年,他還忘不了前塵往事?不,他是莫若菲,是望京莫家的家主,是莫家的大少爺!莫若菲狠狠的轉開頭,不敢再看不棄一眼。他心裡暗暗向不棄說對不起。母親殺了她,他也只能選擇保護母親。
回頭太難(7)
莫若菲轉過身道:“靈姑,吩咐莫伯趕緊購置棺木佈置靈堂。對外則說小姐突發急病過世了。”
雲琅望著他道:“不等七王爺示下?”
“皇上沒有下旨冊封不棄,在外人眼中,她還是莫府的小姐。後事也只能在莫府辦。”莫若菲又道,“我這就去會館稟報七王爺。阿琅,有人對我下毒,我是順水推舟將計就計,箇中緣由回頭再說。不棄的後事你先照料著。”
他匆忙的來,又匆忙的離開。雲琅望著他的背影,消化著莫若菲沒有中毒的事實。看來七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