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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燈光,開著間孤獨的小麵館,沒有食客。當街的灶臺上支著兩口大鐵鍋。一口煮著骨頭湯,另一口翻滾著混濁的麵湯。老闆倨僂著腰,頭髮已經被生活染成花白色。
她看到熱騰騰騰麵湯鍋嚥了咽口水。不管怎樣,先填飽肚子再說。不棄走進小麵館問道:“大叔,陽春麵多少錢一碗?”
“五文錢。”
掌櫃的給了她一百文,不棄數了五文錢道:“大叔,來一碗。”
陽春麵可以理解為清湯麵,素面。有著陽春白雪一般的清爽味道。麵條在湯鍋中散開,用竹籬筢子撈起,涼水中穿一穿倒進碗裡。澆勺骨頭湯,灑上蔥花,加幾根燙熟的小白菜。這種不加澆頭的面既便宜又好吃。
老闆很實在,用的是粗陶大碗,滿滿的一碗端來。這種陶碗像極了花九燒製的陶缽,用陶土捏了,沒有上袖,簡單的燒就,顯出陶土的本色。
捧著碗她心裡湧起陣陣親切感。不棄吸了口香氣,急不可待地用筷子挑起麵條塞進嘴裡,燙得她含著麵條張著嘴往外呵氣。久違了的感覺,讓她想起很多年以前,好心人吩咐老闆煮兩碗麵給他們,她和花九坐在街邊旁若無人的狼吞虎嚥。
吃著吃著她突然覺得不對勁,筷子攪了攪,碗底竟然臥了只黃燦燦的雞蛋。不棄驚訝的抬起頭說道:“大叔!我沒要雞蛋。”
老闆搓了搓乾枯的手,臉上的皺紋在一笑中更深了。他溫和的說:“吃吧,吃完了就回家。明兒就是元宵節了。你是今天最後一個客人了,正巧還剩了只雞蛋。我不收你的錢。”
不棄看著碗裡的雞蛋,感動得心頭泛酸,眼淚直往上湧。她埋下頭,大口大口的吃著。
陶缽的秘密(5)
捧著碗珍惜的喝完最後一口麵湯,她連蔥花都挑著吃了。不棄滿足的拍了拍肚皮,從座位上跳起來。她端著碗走到灶臺旁笑道:“多謝大叔的面和雞蛋,太好吃了。我幫大叔收拾吧。”
不顧老闆的阻擋,不棄挽起衣袖麻利的洗碗刷灶臺。
老闆封了火後笑道:“真是個勤快的孩子,快回家去吧!”
他和藹的看著她,唇邊的笑痕很深。那張佈滿艱辛生活痕跡的臉讓不棄下了判斷,這是個善良樸實的老人。也許,他能幫她度過這一晚。
不棄用力一咬唇,眼裡泛起了淚光。她輕聲說道:“大叔,我能不能在店裡睡一晚?我是來望京城尋親的。我沒有找到親戚家,身上錢不多,不敢去住店。”
看到老闆猶豫,不棄掏出剩下的銅錢塞進他手裡道:“大叔,我就這麼多錢,你先拿著。明天你來店裡看到沒有損失再還我。求你了,大叔。”
麵館裡只有幾張破舊桌椅,也沒有什麼可被偷的。老闆望著不棄哀求的目光,軟了心腸。他把錢還給不棄道:“店裡沒有床和被蓋。”
不棄大喜,抱著披風道:“灶臺暖和,我在灶臺下蜷一晚能行。窮人家的孩子只要有個能擋風的地方就行了。我不會著涼的。謝謝大叔!”
老闆關了店門,蹣跚著離開。他回頭看了眼麵館,搖了搖頭想,她連一吊錢都沒有呢。找不到親戚的話,這丫頭咋怎麼辦哪。
莫若菲能跟著車轎的蹤跡找到大石橋。現在各坊已經關坊了,就算他找來南下坊,客棧裡找不到人,他也沒辦法挨家挨戶的搜。明天元宵節,南下坊這一帶遊人如織,她能趁著人多離開南下坊,去別的地方找間屋子租住下來。不棄得意地笑起來。
她將披風攤在灶臺上烤著。小麵館只有她一個人,靠著溫暖的灶臺,不棄靜下心回想著和興源當鋪掌櫃的對話。
不對呀?掌櫃的聽到她找竹先生時沒有吃驚和奇怪。他為什麼還要給她一吊錢呢?開當鋪的隨時都能遇到貧苦人去典當東西,難不成來一個窮人就發善心給一吊錢?如果掌櫃的認識竹先生,為什麼他像是沒有聽懂她的話,打發她走呢?
她摸著漸漸被烘乾的披風,白色的鶴羽捻線光滑如水,黑色的黑狐狸毛溫暖厚實。不棄想起夥計的話來。蓮衣客用這種黑白二色的披風是為了方便隱藏蹤跡。尋常人少有用這種黑白二色的披風。如果她拿著這件披風去織紡查訪,她能找到蓮衣客的蹤跡嗎?
現在莫府應該大亂了,莫若菲會把這件事稟報七王爺嗎?知道她失蹤,七王爺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大肆搜查?
諸般思緒在不棄的腦袋裡打轉。她裹著披風,眼前又浮現出蓮衣客替她結披風帶子的那雙手。他在天門關像神一般降臨在她身邊,把她從黑衣女子的鞭下救出。那一刻的形象在她腦子裡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