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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冷笑不語。
明瑜曉得再強留下冷幼筠也是無趣,見她去意已決,想了下,便託謝銘柔代為暫時招呼下船上的女孩,自己陪了冷幼筠下了小船,命船孃擺渡到了檎梅水閣,與留在那裡候命的媽媽們一道,一直將她送到了二門。早有人去通知了冷家公子,沒片刻那冷公子也出來,送走了人。
明瑜方才送冷幼筠時,走的自然是寬道。此刻回來,她曉得緊靠湖邊有條近些的草徑。想起船上還有一船的客人,叫久等了不好,便擇了湖邊草徑,匆匆往水閣方向去。行至望山樓與水閣中間之時,忽然唬了一下,見對面竟也正過來了個人,再一看,竟是謝家的那位謝醉橋。再避也是來不及了。他也早看見了自己。猶豫了下,便朝他走了過去,停在幾步之外,微微見了禮,含笑叫了一聲。身後一直隨行著的春鳶與幾個媽媽見狀,早也停了下來,在不遠不近的十幾步外候著。
謝醉橋方才對著湖月吹了一曲賀她芳誕的花月好,雖不知她到底有無聽到,只心中也無遺憾了。又獨自坐了片刻,正想起身回去,沒走幾步,不曾想卻竟叫他這般對面撞上了她,腳步一下停了下來,見她朝自己行來、站定、見禮,月華正染上她的眉梢,映得笑容皎皎,直欺他心。想開口說句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那樣定定望著。
明瑜見他不開口,禮又已畢,躊躇了片刻,正想繞過去,忽一眼瞥見他手上提了個梨形頌壎,心中一下已是明白過來,忍不住道:“方才那《碧澗花月》可是你吹的?”
謝醉橋本也沒指望她能聽到的,沒想她此刻竟問出了這個,心中便如一陣清風拂透,應了聲是。
明瑜方才在船上聽到之後,隱約便也想到了他的身上。此刻見他應了,自己所料果然未錯,便道:“謝公子吹得極好,難得聽到這般的壎曲。”頓了下,見他還望著自己,又笑道:“客人都還在船上,我這就過去了。”
謝醉橋見她說話間,身子微微動了下,似要走了,話便脫口而出道:“那是特意為你吹的。”
明瑜呆愣住了。
謝醉橋本也沒想著要道明的,只未曾想那話卻已經出口了。見她怔怔望著自己不語。既然已經說了出來,索性便也不遮遮掩掩了,望著她又微微笑道:“今日是你十四的芳誕。我無以為贈,便吹了一曲。能為你助興,我之榮焉。”
明瑜見他說話之時,望著自己的那眸子,如夜幕之上的星辰,顯出熠熠光華。
她再厚鈍,也當看出面前這男人對自己的不一樣了。更何況論起實際年歲,她還要比他大上好幾歲。舊年裡的一幕幕飛快掠過她腦海。白鹿齋她腳傷時他假託謝靜竹之名贈藥、歸還落入裴泰之手中的那玉鎖;自己為杜若秋修書向他求助時他的慨然相助……
或許她其實早就隱隱覺察到了他對自己的不一般。但那時她也沒怎麼放心上。太多的比這更重要的事壓在了她的心上,她根本無暇去想這些。而且他也並未有什麼特意之舉。三番兩次的際遇,都不過是偶然。但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卻湣�鷯行┎灰謊�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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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瑜忽然有些不安。
那個數年前的佛誕之夜,還是個女孩的她負傷仰在龍船的甲板之上,在漫天流光之中與裴泰之對望,復又被他抱起納在懷中疾走之時,她心中也曾掠過一絲纏絞的哀痛,為前世自己那段求而不得的無望情緣。但也就如此而已。縱有再深的情,再厚的意,也經不起前世那般的一捻韶華賤,她再不會作繭自縛了。
這一世,就像她在中秋香囊中的那塊羅帕上勾繡的那般,她最想要的便是家好人歡。再過數年,當確定自家無虞後,她或許也會考慮自己的終身。那時在門當戶對的人家中挑一個忠善的嫁了,往後相夫教子,安然到老。或者就像數月前聽到父母對談時母親最後玩笑時說的那樣,招個男兒上門也無不可。但無論怎樣,她這一輩子是絕不再想與世家高門再有任何瓜葛。
裴泰之是,謝醉橋也一樣。
但是此刻,眼前這雙看著自己的眸子中的熱切卻叫她如芒刺在背。這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走這條湖邊草徑。
“謝公子,我先走了。”
明瑜匆匆道了一聲,往一側邁步而去。
銀白的月光灑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夜風拂動了額前幾絲烏黑的劉海,距離這麼近,他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還隱隱聞到了她身上散出的那種淡淡薄荷之香……
她說要走了。
他腦海裡一下又浮出了之前在望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