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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又道:“爹,昨夜我被貴妃召見。那貴妃就是三皇子的親孃。出來時竟遇到三皇子,他說了幾句話……”見阮洪天看過來,便照記憶,重複了一遍。
阮洪天神色一下凝重起來,皺眉不語。明瑜也沒出聲,只靜靜看著父親。半晌,見阮洪天嘆了口氣:“罷了,只要是皇家的人,都不是咱們能得罪得起的,小心伺候就是。爹之前還有些患得患失,接了這一回的駕,咱家雖得了些風光恩賞,只不過幾日裡竟出了這麼多的事,差點還害了你。爹越想越是後怕,阿瑜你之前勸爹的話確有道理。好在總算是過去了。有此一遭,往後爹自會更加小心。”
明瑜雖極不喜那三皇子,只明明就曉得他往後便是九五之尊,自己又能如何?本該正好借這機會勸父親順勢爬竿,與三皇子交好。忽然卻又覺得以那三皇子的陰鷙,即便父親現在傾力投靠於他,誰又能保證到了最後,他不會因了榮蔭堂的金山銀山而翻臉不認人?一陣迷茫,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阮洪天不曉得明瑜的心思,見她默默,還道是疲累所致,叫春鳶諸人好生伺候,自己便起身欲待離去。明瑜忽然想起白日裡裴文瑩說過的話,便提了下明日裴泰之可能會來,又補了句道:“爹,那裴大人過來,我猜他不止是為道謝那麼簡單。估計還會提顧選的事。”
阮洪天笑道:“他既看中了人,顧選又願意的話,爹豈有不放之理,跟了他過去,前途自比在我家要強不知多少。爹順道將他與杜若秋的婚事也辦了,算是盡到主僕之情分。”
明瑜笑著點頭。
這或許就是阮家為這一雙在前世結緣的人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以後的路,需要他們自己走下去。
其實不止這一雙有情人,就連明瑜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重生的她彷彿知道自己該如何走。但事實上,這條明明看起來已知的道路,卻也不乏雲霧繚繞。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中,出現在她面前的會是山重水複還是柳暗花明。
她只要一直努力走下去。為自己,更為她深愛的家人。
(卷一完)
作者有話要說:卷一完。
卷二:任是無情也動人
39、第三十九章 。。。
七月下旬,接連多日盛夏的驕陽烤炙,南下一條官道的黃泥路面一俟有車馬過,立時便捲起滿目塵土。兩邊農田中的稻葉青綠中開始泛黃,稻穗打苞下壓。再過些時候,只要天公作美,便又是個收穫的年成了。
這日到了傍晚,逼人的暑氣消退了些,官道上的南北來往車馬比起正午反倒多了。江州北城的城門之外,知府府上的彭大管家與公子謝翼麟及一干下人正候在那裡。已經等了些時候,謝翼麟顯得有些焦躁,不住手搭涼棚北望。
“彭叔,我堂哥是說今日到麼?莫不是看錯了信?都等了這許久。”
路上遠遠行來一群人,謝翼麟再次張望,待近了,見不是自己在等的,有些失望地看向了彭管家。
他比謝銘柔大兩歲,到年底就十六整。少年人長得頗有一股虎氣,性子與他妹子謝銘柔也是有些相似,大大咧咧的。
“公子稍安勿躁,若是累了,去邊上先坐。”
彭大管家性子四平八穩,雙手背後,慢吞吞道。
“誰要坐!我等不住了,我自個迎上去看看。”
謝翼麟按捺不住,牽過一匹馬,剛要翻身上去,忽然看見正北方向的路盡頭出現了一排黑點,再近些,一路馬蹄翻飛揚起的塵土中,引頸看得分明,正是自己在等的人過來了。
“公子,將軍府長公子來了!”
彭大管家面露喜色,忙轉頭道,卻見謝翼麟已是上了馬背,一拍馬臀,一騎就已經衝了出去,阻攔不急,搖頭苦笑了下。
謝翼麟一路駕馬過去,遠遠便揚手呼道:“堂哥!”
對面七八騎來勢稍緩。當先一個十八九歲,滿面英氣的勁裝青年抬眼看到了他,一提馬韁,轉眼便到謝翼麟的跟前,雙馬交錯,伸手親熱地拍了下他的肩,笑道:“一年多不見,你個子大了不少!你怎到了此處?”
謝翼麟在等的這人便是謝家京中將軍府上的堂哥謝醉橋了。他自去年回京,轉眼一年多過去,如今再次回來,乃是下月便是他二十七個月的守孝期滿,故此番特意再次南下,下月待祭拜出孝後,便將一直留在叔父家中的妹妹謝靜竹也一道帶回金京。
“我爹曉得堂哥你今日到,特意叫我與管家出城迎接。我等了許久都不見你到,正要再過去,不想就遇到了。真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