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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孔,冷泠冰冰地回絕了。黃大香想,申先生流落到這個窮鄉僻壤來實在愁苦夠了,現在聽說他們要去當畫家教授,這當然好,可是,他的那種脾性卻很難說不礙事呢!
對於申先生這種傲性,象龔鎮長一樣的人當然容忍不得。不就是麼,前天,為申先生不肯給展覽會作畫的事,龔淑瑤讓人把他叫到鎮上去訓斥了一頓,說他不滿政府。申先生回來時,雖然一聲未吭,臉上卻是一付全然不屑的神色。就是前天晚上,他對石賢說,我真該領你去趟左青石了。黃大香想,申先生對鎮長肯定不信不服,那麼,讓石賢去跟申先生學畫,這是否也有不妥?申先生那傲性會不會由學畫的事傳給石賢?然而,申學慈可從來就是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孩子,並不見有這傲性呀!看來,石賢畫畫惹上了麻煩,這事怎麼說也只能怪他的秉性難移,自小過分地嬌慣了他,如果要怪責到申先生名上,那隻能說是怨人不在理上了。
時間己經過了正午,彭石賢還沒有從左青石回來,他今天沒去鎮上應差的事,又只能由黃大香替兒子擔待了。
這時,李墨霞老師正好上黃大香家裡來了,黃大香連忙起身相迎,隨即又去倒茶,一邊說:“墨霞,我沒能讓石賢去鎮上呢,你說我糊塗不糊塗,竟忘了把這緊要事跟他說!”
“不會吧?”李墨霞進了屋,笑著說,“香姐怎麼會糊塗到把兒子的事也給忘了呢,”
“你能不知道我的糊塗麼?”黃大香遞上茶去,把李墨霞老師讓到竹椅上一坐下,她明知自己這話哄不過人,卻仍然說:“你上真不知道!遇上糊塗的時候我可比誰都糊塗。石賢跟申先生去左青石畫畫,連飯也沒回家吃,拿他沒一點辦法。這孩子一旦迷上好玩的事,便是天塌下來也不管了,誰也別想改變他的主意。”
“誰都知道你有個寶貝兒子!”李墨霞清楚黃大香的心理,她幾分高興地告訴黃大香,“這事你就別擔心吧,我已經找人替下了石賢,鎮長也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往後注意點就是了。”
“這又多虧了你當老師的操心呢!”黃大香十分感激。
李墨霞臉色開朗,心情也特別輕快似的,黃大香注意到她換上了一件淺紅色的春秋衫,這可能是她自己動手用學生時代那件旗袍改制而成的。站著或坐著看上去很是跟身得體,只是她比當學生的時候已經胖了好些,剛才進屋快步走動時,那腰肢間流動的曲線便顯現出來,這在人捫看來,恐怕又可以說有點大小姐的“妖氣”了。
她今天確實帶來了一個讓人高興的大好的訊息,“香姐,我在縣中學的那位同學來信了,如果石賢考上了縣中學,他一定會盡心替你照顧好的,這人說話實在,教書也一定會不錯的。”
“這可真是件大好事,”黃大香是指李墨霞終於與她那位姓仇的老同*繫上了,當然,她也為兒子往後能有人關照而高興,“這該如何讓我謝你呢!”
“香姐,你就別說這話了吧,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便拿這件事情來說,真正能知心察意、體諒我的人也只有你啊──”李墨霞是有感而發的,“就連我家青妹都不能夠這樣。。。 ”
“還是該說你們今生前世有緣,半生翻來覆去,終歸又走到了一起,這真是得來不易,人在世上,就這‘情’字難得,‘緣’字難了。”黃大香見李墨霞容光煥發的樣子,也為她高興。不過,她又說,“拿主意的是你自己,旁人只不過是憑心說句話,對與不對還很難說呢。”
李墨霞在這小鎮上真是沒有個傾吐心曲的好去處。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離了婚,兒子又在省城讀書,身旁別無親人,工作之餘便是形影相弔。她打聽到仇道民在縣中學教書,也瞭解到了他遭遇過的種種挫折和不幸,但她一直沒有去信聯絡,因為當了官的妹妹李青霞對姐姐與仇道民的那一段舊情該如何發展,抱著與早年迥然相異的態度,她認為仇道民太迂太憨,今後再不可能有什麼大的起色,她主張姐姐當機立斷,割捨前情,另尋去向。李墨霞不能說妹妹不是為她打算,仇道民的迂與憨也並非不是事實,要不,他有德有才,也不至於弄到如此落寞的地步,此刻去委身於他似非明智之舉。然而,人的感情與理智常相矛盾,李墨霞無法擺脫仇道民留在她心中的影像,相反,那夢牽魂繞的相思之苦卻日見其重,苦悶之中,李墨霞便把這心事與黃大香說了。黃大香非親非故,按說也不便為她做主,但她瞭解這件事情前後的一些曲折,就坦誠地說了自己的看法:“婚姻大事恐怕只有自己才看得清,見得明,也擔當得起。如果你們本來無情無義,現在自然不該提起這些話來,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