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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路遠,得請人打轎,也得準備些花銷,眼下還不能。”
“那到去的時候,你可一定得邀我啊。”李墨霞隨後又問,“你家石賢呢?”
“剛做完作業出門。”黃大香告訴李墨霞,“我一直擔心他玩皮不聽話,讀不好書,眼下看還好,一放學便急著做作業,老師交代的話特別關緊,只是不知在學校怎樣?”
“在學校裡也不錯,成績很好。”李墨霞讓黃大香放心,“小孩子都免不了有些跳皮,依我看,一點也不跳皮反倒不好呢。”
黃大香又拿來石賢的書包,取出石賢剛做的作業請李墨霞過目:“我不識字,全虧你們老師操心了。”
李墨霞看了彭石賢的作業,答案全都正確,就是寫得馬虎。但今天李墨霞不是為彭石賢而來。她注意到那嶄新的書包,式樣竟與她兒子重波的一摸一樣。重波與石賢不同年級,但同在李墨霞任教的複式班,平時上課,書包放在抽屜裡,她沒有留意,這時她生疑了:“石賢這孩子聰明,就是作業時有一點趕忙趕急,字寫得馬虎潦草一點,可這也不必過分去責難他——這書包是從外地買來的吧?”
“是呀,這是棗秀送的。。。 ”黃大香馬上發覺這話回答得快了,又補上一句,“是她花了一塊銀元才買來的。”見李墨霞起了疑心,後面的談話,黃大香便謹慎起來,她覺得李墨霞不該這樣雞腸小肚。
“棗秀得閒時常來你這裡坐吧?”
“嗯,常來的。我們多少沾著點親,再說,她心直口快,也肯扶助人,相熟了,來往自然多一些。”
“我也覺得她是個說話不拐彎的人呢——她在姜家過得好麼?”
“這沒什麼好不好。窮人的日子都是為著逃命,怎麼都得過下去的。”
“聽說他們大伯嬸子間不和,常有口角,這是姜聖初過分了不是?”
“也難怪,窮人氣大呢,姜家現時老小六張嘴要吃,姜聖初不緊著點,逼著點也就活不下去,他那性子是急躁了一點,可有什麼辦法?”
“吳棗秀是想著要離開姜家麼?”
“。。。 你吃點瓜子吧,我再去給你倒杯水來。”
黃大香對李墨霞的問話又明顯地表現出一種冷淡來了。但李墨霞還是把她與田伯林之間性格的不調和,感情的疏遠以及思想情趣的差異和盤託了出來,甚至還談到了離異的決心,聽起來也讓人覺得出自內心。
黃大香卻回答她:“你們這些事情與外人講也無益呢,不是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麼!”
“我是特意跟你來說這些的。”李墨霞說,“你沒看出來?每次我來你這裡,吳棗秀總是避開了我;剛才她也到了門外,一見我,就折轉身走了。其實,我還很想與她說說話呢,我們這夫妻的名份是不需要顧及它了!”
黃大香終於明白了李墨霞的來意:這是讓她去當撮合田伯林與吳棗秀的說客。黃大香想,這是萬萬使不得的事!她知道田伯林與吳棗秀要好,但不相信他們就一定做成了那種事,即使真成了事,那也不能說就是有了夫妻的緣分。如果一旦把事情張揚出去,吳棗秀搭上性命也說不定。她連忙遮掩:“墨霞,你人比我明白,可這件事你就糊塗了,吳棗秀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也沒有必要避著你,世上的人,各有各的經要念。你這種話我可不能去傳的,你也犯不上去跟棗秀說——墨霞,就讓我在你的面前裝了這次大姐姐,聽我的吧!”
李墨霞想出的這個主意實在幼稚。既然自己到現在也不能和田伯林公開離婚,卻希望讓吳棗秀與田伯林公開私情以求得解脫,這不是顯得過分的自私與怯弱麼?也許,她真是情願退避,讓田伯林與吳棗秀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吧,但現時還毫無可能。田伯林並沒有想到要離開他依附的階層,一旦離開,田伯林便不是田伯林,他的身份,利益全都得丟棄。吳棗秀也沒有提出過這一要求,她的偷情,只不過是對愛情的一種勇敢無畏的奉獻。
這一點不難得到證明,田伯林與吳棗秀在一起的時候,曾多次問過吳棗秀用什麼方法不懷孩子,懷了孩子又有什麼好辦法善後,吳棗秀卻總不肯作答。
有一次,田伯林說:“棗秀,我真想你給我生個孩子呢!那一定是又聰明又漂亮的。。。 ”
“那你就不怕把我們的緣分拉斷了?”吳棗秀反問他,“如果一旦有了孩子,我們的事還瞞得了人麼?”
“這話不過是說說,我還能為了要孩子把你害苦了不成?”田伯林帶笑地說。
“孩子遲早還是會有的,我不是個木頭人;現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