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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客表態,而是抬頭巡視著眾人,機智地反問道:“蒙武將軍一門忠良,三代有功於秦,也逐嗎?齊國至今還保留著他家的封地,齊王正希望他們回去呢!”果然,此言一出殿內頓時靜若空谷,誰也沒法應答……
“鄭先生修渠已經四年……”嬴政見無人答其所問,知道以妥協換安定可以成功,問題是保留哪些精英?於是開口再道:“上黨歸來,本王曾去工地看過,鄭先生滿懷信心地對本王說,再有四年渠可修成!鄭先生也驅逐嗎?”
“鄭國勞民傷財,讓他滾蛋!”有人揮臂喊道,但更多的聲音卻幾乎同時響起:“鄭先生不能走,修渠是好事!”
嬴政目光堅毅地揮手著道了一句:“對,鄭先生不能走!”見眾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朗聲再道:“鄭先生乃韓國人,他為秦國修渠,早已大義不分秦韓。渠成之後,關中從此再無災年,天下還有誰能擋住咱秦國的百萬大軍!”
面對嬴政一身正氣的昂揚之態,德維公似已感到“請”嬴政赴宗祠,讓他下令盡逐客卿,顯然偏激過頭並不穩妥。他瞥了一眼已耷拉著腦袋的幾位長老,無奈地向嬴政道:“……此事長老會已經議決……”言下之意大有請嬴政給點面子,想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因為長老們全都是宗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者。
眾長老從德維公的話語中也聽出,其本意是讓嬴政給他們一個階梯,讓他們好下臺,以免對議決之事全盤否定,大失面子,於是重又抬起頭來,俱直愣愣地盯著嬴政。二十二歲的嬴政身高雖然已經基本定型,此時在他們的眼中,彷彿又增高了許多。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眾長老義憤填膺地議決的逐客方案,幾乎被嬴政全盤否定了!
嬴政迎著長老們祈盼的目光,看著一位位畢生為大秦的富國強兵已多作貢獻的長者,思忖著道:“只要中樞文武重臣不逐,鄭先生不逐,其它客卿一概逐出行嗎?”就在話音剛落的同時,他看到宗廟長老們的神情全都變得輕鬆了!
突然有人問道:“中樞文武重臣不逐,呂不韋也不逐嗎?”顯然他還不知道呂不韋已過世了。
嬴政聞言心內不由一寒,可他還未來得及應答,眾多知情者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呂不韋已經歸天,不需要再逐了!”緊接著殿內響起了一陣鬨然的笑聲,顯然大家對“中樞文武重臣不逐,鄭先生不逐,其他客卿一概逐出”的方案,是滿意的。而嬴政也為既能保留一批精英,又不致與宗廟長者們完全對立,而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可他還未從這一妥協方案中回過神來,另一更具有極深遠意義的大事,使他認識到此事又辦錯了!……
三天後,咸陽城四門的兩邊都掛起了秦王下達的《逐客之令》的詔書,人們擁擠著把掛此王命的地方,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外面的人看不清,便豎起耳朵專致地聽別人議論:
“什麼叫《逐客之令》”
“就是限期叫外籍客士,滾出咱秦國去!”
“這樣好啊,再不逐客,咱大秦的官都叫外籍人做了,這天下還是咱大秦的嗎?”
“鄭國也要逐嗎?那渠還修不修啊!”
“勞民傷財,別再修了,叫他也滾吧!”
“不行!都已經四年了,不修豈不可惜了嗎?鄭先生不能走!”
“修渠是百年大計,鄭先生可不能逐啊!”
“對!修渠是百年大計,鄭先生不能逐!”
……
吵嚷間,忽然有人喊道:“快看啊,逐客來啦!”
眾人一聽,急忙轉身踮足望去,但見一溜被逐客士,在秦兵“監護”下默然喪氣地走出城來,並依“監護”者的口令,在城門前擁擠著站定。
執勤校尉策馬過來,神氣地在馬上高聲宣佈道:“限爾等十天內離開秦國,凡滯留不去者,一律以奸細論處!”
客士大多不願離去,膽怯者聽天由命,滿臉苦相,無奈之至;剛毅者則慍怒於色,對執勤官吏視而不見……
突然;在圍觀秦人“滾!”,“快滾!”的吼叫聲中,有人將土塊、碎磚,隨喊叫聲雨點般地扔了過去……一塊碎磚正巧打在一年過半百、身子瘦削的老頭額角上,鮮血立時從傷口處流了下來……圍觀秦人一見老頭負傷,都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有人還將本想再扔出去的磚石,也鬆手讓其重新落在地上,都不敢再扔了!再看老頭時,只見他一反其它客士以手護頭,愴惶離去的窘態,也不擦拭額上的血跡,而是彎腰撿起一塊碎磚,瞪著一雙精光閃動,彷彿能看透人心脾的眼睛,望著碎磚飛來的方向吼道:“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