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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次而座,後面各站有護衛親隨。正當中蟠龍椅上端坐一人,銀帶白袍,鳳眼半眯,沉yin不語。正是此間靈州城太守陳冉。
臺下熱鬧,臺上也不老實。一些私交不錯的官員也在交頭接耳。
“你說徐帥怎麼會讓陳府君來監斬,當初下這處斬令時陳府君可是竭力反對來著,這不是……”
“不懂了吧,這叫權術。一是敲打,再者是要轉移下面那幫百姓的仇恨”
“哎……”
正聊間,一聲吆喝響徹全場:“午時二刻,到……”。
是掌刑官在報時,提醒劊子手們可以準備了。
幾名劊子手果然一個個拔出了腰間的大頭鬼刀,攤在半彎的膝蓋上,然後用另一隻手攥住紅色腰帶的一頭,開始將刀刃反覆擦拭,大有磨刀霍霍向豬羊之勢。
……情勢已危!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是水滴砸落在石板上的聲音。恰在此時,下雨了……
是小雨,沒有風。
豔陽天變小雨還是很快的,幾息間天便陰了下來。雨點淅淅瀝瀝滴落,在石板上奏起此起彼伏的脆響。
看著有漸大的趨勢,圍觀的人群除了和人犯有關係的,瞧熱鬧的瞬間走了七七八八。
……
“大人,請回吧。”
掌刑官來到陳冉面前躬身相請。
“這……”
“放心,此處有我,必不會有事。”
“好吧……”陳冉點了點頭。反正也厭惡這種血腥的場合,即便有人報告給徐開他早走了片刻,也正好表達下他的不滿,“哼!我這皇帝任命的太守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見太守被十幾個親隨護衛簇擁著步下了高臺,走向了東北方的出口,掌刑官扭頭大喝:“午時三刻到……行刑!”
早已按耐不住的劊子手們頓時如出欄猛虎般擄開袖子,利索地拔掉犯人背後的木條,然後甩起臂膀,挽起了一個個血紅燦爛的刀花……
“啊!”
“我要……”
骨碌,骨碌……
“擦你奶、奶、的姓徐的,老子記得……”
骨碌,骨碌,骨碌……
場面頓時令人眩暈,慘不忍睹。
……
五十個犯人,只有七個劊子手。位於整個場地東南角最末位的朱珏目前還安全。
低頭瞧了一眼******的數字,“五十號,還不錯,起碼多活了一會兒。”
抬起頭掃視全場,彷彿在看一組與自己無關的動態畫面來回晃動,耳邊似乎忽然清淨了,再聽不到了悽天厲地的慘叫聲……
望著這些同袍,或者說他們還熱氣升騰的屍體,朱珏竟道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其中,有一個是他熟悉的兒時玩伴,趙才。還記得當初閒聊時,他告訴自己他那沒墨水的老爹給他取這個名字的動機其實就是為了,……“招財”。如今,人已倒下,朱珏也不知道是該向著那噴血倒地的紅色軀體,還是另一邊尚在滾動的圓球告別。
還有一個,是一年多來一直在軍中欺負他的伍長曹發,就因為自己是被抓來的唯一正兒八經念過書的,彷彿嘲弄毆打一個日後或許會成為大人物的“菜秧子”很有成就感,曹發總領著幾個人重點照顧著朱珏並樂此不疲。可如今,……怒目圓睜,血已漸冷。
再有一個,是上月兵危被圍時搭把手拉了他一把一塊兒衝出重圍的李老哥,朱珏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依稀記得別人似乎喊他“老八”,恩,也許是“傷疤”的“疤”也說不定。如今,雙眼已閉,漸漸鬆弛的面容竟散露出一種解脫!或許他不用再為養活一家老小發愁了吧。
……
也不知是該難過,還是該憤怒,該解恨,還是該同情……也許,是該絕望了吧,馬上就輪到自己了呢。
“四十九,斬!”
“啊!”
……
“五十!”,感到脖子後面的木條已被抽去,朱珏漸漸閉上了眼睛……
“大人慢走!”
不對!
朱珏的雙眼瞬間張開,瞪到最大!只見迎面右前方行來一隊人,正向自己身後的刑場出口而來……
……
陳冉也鬱悶。他的太守府本在城東,可見東北角的出口人群還未散盡,一時也驅趕不開,而且還守在那裡沒走的幾乎都是犯人們的親屬朋友,自己也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