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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一本正經地說:“不不,我是考慮把電燈泡嚼碎了再嚥下去——通著電嚼碎了。”
“哎喲媽呀。”我作打寒顫狀,“我覺得你現在在自殺這個問題上走入了誤區——並不是越殘忍越合適你。”
張徹一邊吃,一邊對兩大快餐巨頭做出評判:“就像他們自己說的那樣,麥當勞在種類的豐富性上佔優,但KFC對雞這種食品的加工技術更精益求精。不過KFC存在一個概念上的錯誤:既然是僅供生成脂肪的垃圾快餐,追求精益求精又有什麼用呢?當然麥當勞也有類似的錯誤:垃圾快餐又何必假惺惺地搞出那麼多品種呢?蘋果派、吉士漢堡、豬柳蛋漢堡、麥樂雞、麥香魚……品種再繁多不也就是僅求一飽別無目的麼。經營理念上就有問題,怪不得老招人罵呢。”
按照他的邏輯,索性做出填鴨用的飼料棒,往排著隊的顧客喉嚨裡塞進去,那才是快餐的真諦。此舉一旦實行,勢必受到依賴於廉價密集型勞動力的跨國公司的歡迎。
我趁他不彈琴的功夫,開啟只有一個音箱的音響,播放甲殼蟲的《You say goodbye;I say hello》。當我說你好的時候,她卻悄然離去,連“再見”也沒說一句。
還沒聽完,黑哥說:“我要尿尿。”他走到門口時回頭往我這兒看了一眼。
我會意,跟著走出去,對張徹說:“我去看著黑哥,別讓他真死了。”
“只要他沒帶電燈泡,就不用擔心。”張徹吃得正酣,頭也不抬,“他現在的興趣集中在那玩意兒上。”
我走出地下室,黑哥正在暗無天日的走廊裡等著我。
“昨天晚上,有什麼人找你麼?”他對我說。
“看來是同一個人。”聽完我複述了一遍昨夜拉赫馬尼諾夫的造訪經過,黑哥說。
“他找你談的可是魔手的事兒?”我問他。
“不只是這件事,更多的是關於你,還有失蹤了的那個女孩兒。”
我一直隱隱感到最近發生的詭異事件之間存在關聯,現在印證,果不其然。我對黑哥說:“關那女孩什麼事?他可告訴你為什麼找我?”
“他問我,你一直以來處於什麼狀態,又問我那女孩是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失蹤的。”
“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我不知道什麼拉赫馬尼諾夫,但一看那人就知道他具有和我相同的某種屬性,於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坦言相告。對於你,我說你長期以來是個社會賢達——”
“這說法,對公安局講也合適。”
“說你不願上學、不願打工、不願學習一技之長,不屑於做世俗事務,就連想搞藝術,也長期不能付諸實現,基本上的狀態就是待著。”
“明眼人。”我無奈地笑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麼。”黑哥繼續說,“至於那女孩,我只能說我不清楚,但無論怎麼看也像是個奇怪的人。”
黑哥這種人也會說人家奇怪,我啞然失笑:“他有什麼反應?”
“他毫不詫異,彷彿一切盡在意料之中。看樣子他對那女孩的事情很清楚。也許你們三個人之間存在著什麼複雜的關係也未可知。”
這麼說,拉赫馬尼諾夫起碼知道她的來歷,我想。至於為何為她而來,只有鬼才知道。我關心的不是這些,我只想知道她的去向、她目前在哪裡、還有沒有重新在我面前出現的可能。
10網(3)
我說:“也許是我們四個人之間的關係。他也拜訪了你,也把你捲進來了。”
黑哥說:“我倒不這麼覺得。問完你們的情況後,他也沒再跟我多說話,只是讓我彈了一段吉他。”
“那大概是想驗證一下‘魔手’在你身上的作用吧。”我說,“你彈的是什麼曲子?”
“甲殼蟲的《黃|色潛水艇》,因為張徹最近一直在放這首。彈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指有動作,彷彿正在按下鋼琴琴鍵。我知道這是他在心裡和我重奏,耳邊立刻響起鋼琴的聲音。合奏完了,他點點頭對我說:‘果然正合拍。’”
“也就是說兩雙魔手起了反應?”
“雖然我對‘魔手’這種說法仍然將信將疑,但當時確乎感到某種力量在身上淌過,與他的手指連在一起。雖然他沒有真的彈琴,但這一曲合奏可謂知音。即使高手也很難如此心有靈犀。”
“彈過之後他就走了?”
“是。他起身告辭,但我又問了他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