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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品不同,衍生產品是拿客戶的風險來預測利潤,就是玩別人口袋裡的錢,如果虧損,與賣方無關,由買方,也就是客戶自負。對沖交易玩的都是公司自己的錢,假如彼得對利率走向預測不準確,虧損就得由洛克自己吃進了。也只有他這樣的高手才敢接受這樣的挑戰。
彼得在公司的名聲響噹噹,別人都不能拿他怎樣,所以人事部也只好妥協。只是我去人事部填寫表格時,被蘇貝爾戲謔了一番:“哎,你到底有多厲害,你真能一個頂仨?我怎麼沒看出來,為了你進公司,他像個瘋子一樣。”接著我一邊填表,他一邊把彼得的話學給我聽。
其實不是我真能一個頂仨,只不過我的知識結構比較全面,金融、軟體都拿得起,玩得轉,反應又敏捷。另外,我猜彼得決定聘用我是存有一點私心的,因為他的孩子是從中國來的,我也從中國來,不能說這中間一點關係都沒有。後來我與彼得之間能夠建立超出上下級關係的友誼,也得益於他的孩子們——我成了孩子們的中文老師。
說起中文老師,還有段小插曲。我進洛克的第二年,雖然工作緊張,不過那一年喜事接二連三。一個週末我陪紫苓在唐人街閒逛,在中央街上,遠遠地看見彼得抱著埃米莉,埃瑪左手牽著路易絲,右手拉住奧利弗,他們一家緩緩地走在街上,異常顯眼,引得阿公阿婆們頻頻駐足。
我用力握了一下紫苓的手,她不解地望著我,我說:“快看,我老闆一家來逛街了!”說完,我邊朝他們走,邊打招呼:“嗨,彼得,你們也來逛街啊。”
彼得看到我略顯驚訝,彼此寒暄了幾句之後,彼得忽然說:“雨航,他們剛學完中文,你跟他們說兩句。”
路易絲很活潑,她搶先說:“身體健康,恭喜發財!”
我笑了,原來路易絲說的是廣東話,我用國語回了一句,小女孩顯然沒聽懂。彼得這回真的驚訝了:“雨航,為什麼你的話路易絲聽不懂?”
我解釋了原因,彼得哈哈大笑,埃瑪也笑了起來,她自責道:“都是我的錯,給他們報名學中文,結果學的竟然是方言,不是普通話。”彼得說:“不行,不行,這不行,他們的原籍不在廣東,萬一將來他們找到親生父母,不能和父母溝通就糟糕透了。雨航,請你幫他們找個學校,學習正宗的中文吧!”
於是,我替這幾個孩子重新聯絡中文學校,普通話班,並抽空給他們講一些中國民間的軼聞趣事,啟發他們學習中文的興趣。我和彼得一家的友誼就此漸漸加深。
然而彼得為了聘用我跟人事部的人大吵,也不是完全出於私心。在適當的時候耍耍權威,測試一把,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在他手下做久了的人都知道,捅出婁子,他能罵就不會有事,如果哪天他不罵了,事情就比較嚴重了。 。 想看書來
闖大禍(2)
“蠢貨”、“白痴”是彼得的口頭禪,他一發怒便開罵,不管對方能否接受。我如今有點理解彼得的做派了,他保護的人越多,證明他越有能力,他的*也就越升級。當他失去這種能力的時候,他便選擇毀滅。
頭一次領教彼得的臭脾氣,我的自尊受到嚴重的挫傷,簡直無地自容。
那是我進公司的第三個禮拜,公司通知風險管理部搬家,從十八層搬到二十四層。十八是我的幸運數,我心裡想剛來就搬家,好運會不會也跟著搬走了。那幾天股市一收盤,大夥便各自忙著整理自己的東西。
週末下班前,組長吉米丟給我一個紙箱,上面印有洛克證券的字樣,他說把所有的私人物品裝進去,寫上名字,之後就可以回家了。我一邊照辦,一邊想,組裡的其他人都去過二十四樓,唯獨我剛來,還沒去過,何不帶上箱子上樓看看,禮拜一一早可以比別人更早進入工作狀態。
到了二十四樓,我費了好長時間才找到標有我名字的工位。放下箱子後我穿過幾重過道,隔著一道玻璃門向內觀望,玻璃門裡的辦公室有大辦公桌、高背椅子、明亮的落地窗,有漂亮的植物,應該還有幹練的女秘書。那邊是權力的象徵,其中最大的一間是彼得的。
我又抬眼向落地窗外望去,左面的世貿雙子大廈高聳入雲,從二十四樓望過去,必須仰望才能看到頂。我的視線漸漸變幻,彷彿衝破玻璃門站到了落地窗前,眼皮底下的哈德遜河像一條蛇向遠處蜿蜒著;而高低起伏的樓宇,有如門德爾松樂譜上跳躍的音符,我的情緒跟著音符一起歡快地跳躍。這天我發現了應對高壓的心理暗示法。
心情放鬆後,我突發奇想,下樓拆開我的電腦,又吃力地把電腦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