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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臉貼在柔嫩的草上,低聲道:“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他可以感到,他身下的青草,正在歡迎他,但是青草卻不會出聲,也無法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史保又仰起頭來,那株大樹,他昨晚的“睡床”,就聳立在他身邊的不遠處,那是一株七葉樹,至少有四十呎高,透過濃密的樹葉,陽光看來像是無數的小亮圓點。
史保望著這株七葉樹,喃喃地道:“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站起身來,有點腳步踉蹌地走向前,來到了樹幹旁,雙手抱住了樹幹,七葉樹的樹皮起著很藝術化的皺紋,史保將耳朵緊貼在幹上。
以往,每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可以聽到大樹的“心跳聲”,那是樹幹內無數輸送細胞在活動,輸送著水份和養料,到達每一個樹梢末端時所發出的奇妙的聲音,往常,這種植物的聲音,已令他很滿足了,但這時他顯然覺得不夠,他要那棵大七葉樹回答他,究竟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他用力搖撼著樹幹,自然,那麼高大的一株大樹,史保根本不可能搖動它,可是當他用力搖撼的時候,樹枝卻發出沙沙的聲響,微黃而帶有淡紅色的四萼花瓣,卻紛紛落了下來。
史保仰頭向上看,輕柔潤溼的花瓣,沾了他一臉,他並沒有得到什麼回答,但是昨晚究竟有什麼變化,這株七葉樹一定是知道的。
史保慢慢拂去沾在臉上的花瓣,又大聲叫著拉維茲和他認識的人的名字,在那一剎間,七葉樹的樹枝上,不但落下花瓣,而且,還灑下了對生的,掌狀的複葉,所有飄落下來的樹葉並不是枯萎了的,而是綠油油的。
史保感到一陣難過,他又搖撼著樹幹,有點情不自禁地嚷叫著,道:“好了!我知道你同情我的處境,既然你不能告訴我什麼,我就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他向前走出了兩步,又轉過身來,攤開手,道:“其實,你不必為我擔心,我一個人可以生活得很好,而且,我快可以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了,昨天,我就發現了一大片井邊口草,這不就是快找到大片橡膠樹的證明麼?我對他們講過,他們不相信,他們根本不相信植物也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組織,或許他們棄我而去,我的工作更容易進行一點。”
史保在對大七葉樹講了那番話之後,心情輕鬆了許多,的確,他一個人或者更好一些,雖然沒有糧食,但那是難不倒史保的,他知道何種植物可以吃,也知道它們是什麼味道。
他沒有走出多遠,就選擇了一大叢結了實的人面子的果實,作為早餐,直到滿口都是人面子那種略帶苦澀的香味為止,然後,他繼續照原定的途徑前進,幾乎肯定了拉維茲那一夥人,是棄他而去的逃兵了。
史保的中餐,是一頓豐富的“植物大餐”,包括了一束裙帶豆,十顆三葉通草的果實 厚皮已經裂開了,現出潔白的果瓢,香甜可口,和一些山胡桃。
這一天,到天色又黑下來之際,他又發現了一大叢井邊口草,雞足狀的長葉的兩邊,已經結滿了胞子,這種低階植物,是橡膠樹,尤其是巴西護謨樹的好朋友,史保相信至遲明天他就可以發現大片巴西護謨樹林了。
那天晚上,他又爬上了一株大樹,這次,他選擇了一株枝幹散發著異樣清香的金松作為他的睡床。
睡在樹上,史保往往是酣睡到天明的,可是當天晚上,當他醒過來時,天卻還沒有亮,史保第一個念頭,是想看一看錶,弄清楚是什麼時間,可是一轉念間,他卻一動也沒有動。因為四周圍的一切,是如此之靜,如此之黑,在黑暗中向前看去,什麼也分辨不清,也正由於四周出是如此之靜,所以史保可以聽到平時聽不到的許多發自樹木內部的奇妙的聲響。
那種平常人根本覺察不到的聲音,在史保聽來,就像是最美妙的交響樂一樣,他實在不想有任何動作,來破壞他對這些美妙音響的欣賞。
他又閉上了眼睛,可是幾乎是立即地,他覺出事情有點不對頭了。
所有的聲響,是如此之強烈,那是不應該的,植物也需要休息,這種強烈的音響,證明在四周圍所有的植物,全在盡它們的一切可能在生長,運動,在這種夜晚,那是不應該有的事情,這種情形,只有在大早之後,忽然有了水份之後,才應該出現,有過種花經驗的人,或者都知道,當花葉乾癟,蜷縮之後,淋下水去,不消半小時,花葉就會挺立,但是有多少人知道,植物的內部,在這半小時之間,是經過了幾許劇烈的運動,才能使軟垂的葉子又恢復挺立的?
這時候,史保聽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