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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亞馬遜河,向上遊走著,我有十足的把握。因為我熟知世界上所有植物的特性,和我同行的,是巴西內政部的一個官員,叫拉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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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保和拉維茲從一開始會面起,就不愉快,那不愉快,或許是由於史保看來一點也不特出的外表所造成,也或許是由於拉維茲那種官僚作風,當史保首次進入拉維茲的辦公室之際,拉維茲穿著筆挺的名貴料子製成的服裝,留著整齊的小鬍子。
他打量著史保,用一種很客氣的聲調,道:“史保先生,對於巴西的原始森林,你知道多少?”
史保的回答很老實:“一無所知,拉維茲先生,事實上人類對於人類最好的伴侶植物,所知實在太少了,簡直可以說一無所知。”
在聽了史保的回答之後,拉維茲只是翻著白眼,事實上,拉維茲除了徵歌逐色的生活之外,對於其他的任何知識,都是一片空白,他當然無法瞭解史保這種高度專門性的話。
拉維茲用手指撫摸著整齊的小鬍子,道:“他們要找橡膠樹,你想有希望麼?”
史保的回答幾乎是冰冷的,他道:“我們一定要找到它,戰爭用橡膠。”
拉維茲有點無可奈何,道:“好吧,我們什麼時間出發?”
史保上下望了望拉維茲幾眼,他的眼光,一定令得拉維茲十分不舒服,史保道:“照我說,最好是今天,但我看你今天不能動身,那就只好明天了。”
史保的話,照拉維茲的情形來看,是想立即提出抗議的,但是史保卻不讓拉維茲有講話的機會,他立時揮著手,道:“我的任務是儘快地找到橡膠,而你,拉維茲先生應該已接到了你上司的命令,你是撥給我指揮的人員之一,而我的命令是,明天早上七點集合出發。”
拉維茲給史保的那一番說話說得直翻眼,一句話也答不上來,過了半晌總算蹩出了一個字來,道:“是。”
他們,史保和拉維茲,以及另外兩個的森林學家,和一些工作上的助手和嚮導,的確如期出發,可是在他們到達亞馬遜河流域,沿河向上遊走著,在第六天,史保早上起來,卻發現所有的人,全不見了。
史保是睡在樹上的,正如海烈根先生在推薦他入會時的介紹,史保對於植物,有極其特殊的感情,他曾經發表過好幾篇有關“植物感情”的論文,但是卻並沒有引起生物學界太大的重視。每當夜晚,別人全睡在帳幕裡,他就獨自一個人,爬上樹去,睡在樹上,好像枝葉濃密的大樹,是他的愛人,而他就像睡在愛人懷中那樣甜蜜。
史保發現他的同行者全部失蹤的那個早晨,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早上,由於史保睡在樹上,陽光總是先照射到他,他也比常人早睡一些,通常,總是由他來叫醒其他人的,這一天早上,也和以往六天一樣,他從樹枝上坐起身來,迎著朝陽,深深地吸著氣,只有和大樹一起睡覺的人,才能體會到大樹在清早時所發出的氣息,是何等之清新可愛,然後,他向下叫道:“每一個人都起身。”
他叫了兩三聲,開始攀下樹來,當他攀到一半的時候,他已經呆住了,他幾乎是從七八呎高處直跌下來,跌在一大叢灌木之上,然後,他又立即掙扎著站了起來。
昨天,當夕陽西斜之際,他們是在這裡紮營的,當他在樹上,朦朧快睡去之際,他還會聽到拉維茲在唱著情歌,而篝火的火光,也在閃動著。
但是這時,他跌在灌木叢中,又掙扎站起身來之際,卻一個人也見不到。不但是一個人也見不到,而且什麼也沒有了,營帳,行李,一切全不見了,就像是昨天晚上,根本只有他一個人到過這裡一樣。
史保呆呆地站著,事實上,他只是僵立著,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僵硬而不能動彈。
這是不可能的事,所有的人,所有的裝備,全到什麼地方去了?
史保知道,拉維茲對他很不滿,而其他的工作人員,由於他太心急要早點完成任務,在情緒上,也完全傾向於拉維茲這一邊。而以巴西人的性格而論,所有的人,棄他而去,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那些人又用什麼方法,將一切做得如此乾淨呢?就算他們在行動時,不發出任何聲響,一切也不可能這樣乾淨的!
在大樹的草地上沒有篝火的餘燼。沒有人踐踏過的痕跡,沒有搭營帳時打下木樁的洞,什麼痕跡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片綠油油的草,沾著在陽光下閃耀,眩目晶瑩如珍珠的露珠。
史保慢慢地跨出了灌木叢,小心不踏斷樹枝,然後,來到了草地上,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