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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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此時提出的方案更為大膽。他要聯合諸侯,共同組織上演一場聯合攻秦的大戲。
這是一招以攻為守的戰略,名義上是共同攻秦,其實到時齊國將缺席,至少是不當主角。在前線真正出力的將是其他的諸侯。齊湣王不過是想利用這些諸侯,以主動出擊的辦法把秦國壓在函谷關以西動彈不得,他才好比較輕鬆地侵略宋國。
但要想導演好這樣的戲也並不容易。趙國參演倒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是其他諸侯就不好說了。
原本只要趙國肯出馬,便能帶動魏國和韓國跟著上場,然而現在卻有一個人可能把清水攪渾,讓順理成章的事困難重重,他便是總不安分,令人頭疼的薛公。
齊湣王這時已經得到一個訊息,魏國可能會任命薛公作相國。如果此事成真,薛公必會興風作浪,想辦法攪亂攻秦的計劃,以此報復叫他有家難歸的齊湣王。
要是魏國在薛公的攛掇下拒絕加入攻秦陣線,它的患難夥伴韓國也很難出演齊國安排的角色。
除了可惡的薛公,還有一個人讓齊湣王很不放心,他就是蘇秦真正的老闆燕昭王。
按說燕昭王的表現算得上無可挑剔,這些年來對齊國實在是恭順謙卑至極。像協助派來攻宋的張魁,到這時都還留在臨淄,隨時準備再為齊國衝鋒陷陣。再比如送到齊國的質子襄安君竟“不歸哭”,連親人去世都沒能回去弔喪,這種不合情理的事,放在別的國家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一個君主把自己和國家的地位放得這麼低下卑微,難道還不能討得齊湣王的歡心嗎?
換作別人擺出這種姿態,齊湣王或許早就被感動了,但是他忘不了當年正是燕昭王乘齊國與秦國交戰之機,在背後下黑手搞出權之難。燕國人二十多年來一刻也沒忘懷子之之亂的國恥,對齊國恨之入骨。身為國君的燕昭王現在一副奴才相,誰知道他心裡有沒有在盤算什麼鬼主意,待到合適的機會又對齊國使陰招。
在此前後的一系列事實都證明,齊湣王對燕昭王的疑慮完全正確。
不幸的是,對一件事的正確判斷,不等於就能想出正確的解決辦法。
齊湣王就是這樣,當他跟人商量穩住燕國的對策時,找來的竟是燕國的高階奸細蘇秦。
這時已是公元前287年。
三。最危險的人是友人。
只要能讓齊國攻宋,達到使其“罷弊”的效果,蘇秦當然竭力贊成攻秦。
他這時顯然已經完全被齊湣王當成自家人看待了。雖然有多年前的交往作基礎,但那畢竟是陳年往事,並不能保證他在回到齊國後不長的時間裡,取得如此非同尋常的信任。迅速的成功除了他做事揣摩迎合齊湣王的心意外,在需要的時刻拍拍領導的馬屁也是必不可少的。儘管未必多麼精通,但蘇秦使用起奉承阿諛之術來至少還是很熟練的。
且看他對齊湣王的奉承,知道齊王最討厭誰,所以他先對那個人進行了一番批判:“薛公相齊也,伐楚五歲,攻秦三年。欲以殘宋,取淮北,宋不殘,淮北不得。以齊封奉陽君,使梁(魏)、韓皆效地,於以取趙,趙氏不得。身率梁王與成陽君北面而朝奉陽君於邯鄲,而趙氏不得。”
*楚國磨蹭了五年,進攻秦國拖延了三年。削弱宋國沒辦到,楚國的東國也沒弄成。最後就連趙國都沒爭取過來。
薛公任相國期間打敗楚國和秦國,與趙國緩和的政績經蘇秦這麼一數落,就全成了消耗國力,費力不討好的敗筆。
貶損完薛公,蘇秦即刻讚美起齊湣王來:“王棄薛公,身斷事。立帝,帝立。伐秦,秦伐。謀取趙,得。攻宋,宋殘。是則王之明也。”
自從擺脫了薛公,想稱帝就稱帝,想跟趙國聯合就能聯合,想攻宋就能勝利。連對抗秦國這種還停留在籌劃階段的事,也被蘇秦誇張成了“伐秦”。如此一路有節奏感的頌歌唱下來,齊湣王想不“明”都不行了。
人都喜歡聽表揚的話,哪怕這話語跟實際有出入。齊湣王享受著被吹捧的快感,對蘇秦自然也怎麼看怎麼對路。
蘇秦這時候卻又作出一副直言忠臣的模樣進諫道:“雖然,願王之察之也。”
儘管您是明君,可對有些情況還是要作更深入地調查研究。
一個人心情愉快的時候,容易變得寬容,齊湣王也是這樣。他豁達地忽略了蘇秦話中暗示他不“察”的潛臺詞,全沒發覺自己正被蘇秦操縱。
蘇秦要齊湣王“察”的是:“臣之以燕事王循也。”
在他的影響下,燕國對齊國非常的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