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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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燕國可疑也罷,不可疑也好,您都應該善待它。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王明示天下以有燕”,告訴諸侯燕國跟齊國是一夥的。使得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不敢隨便去煽惑燕王,讓燕國想背叛齊國都難。
大概齊湣王這時仍面露猶疑,令蘇秦覺得要叫他消除顧慮,就不能再說“事乃時為”這種不太自信的話,便索性起誓似的宣稱:“臣不能使王得志於三晉,臣亦不足事也。”
如果擁有燕國還不能使魏、韓、趙聽命於齊國,他就是個沒本事的人'3'。
齊湣王還是相信蘇秦“足事”的,也就終於聽從了他的意見。諸侯攻秦的組織工作也隨即開始進行。
四。尊嚴受損的人最難保持理性。
這次攻秦就是被後人誇大成所謂以蘇秦作縱約長,領六國諸侯伐秦,令秦國十五年不敢出函谷關的那次合縱行動。其實蘇秦根本沒當上這樣的統帥,他一直是在搞幕後策劃,即便是這類活動,在開始的時候他可能連主角還都算不上。因為要攻秦首先就要聯絡趙、魏、韓等國,可是被齊湣王派到這些國家進行此類外交的卻不是蘇秦,他接受的任務是回燕國去,顯然也是告知燕昭王做攻秦的準備。看得出齊湣王對燕國依舊不那麼放心,參加攻秦的事必須蘇秦親自回去落實才行。
人怕什麼就偏會遇到什麼,大概在蘇秦剛回到薊不久,燕國和齊國之間便發生了一次嚴重的流血事件,兩國關係立時面臨惡化的危機。
讓人意外的是,挑起這次流血事件的並不是憎恨齊國的燕國人,反倒是一心想拉住燕國的齊湣王。
整個事件的情節很簡單,一位燕國人被齊湣王殺死了。死者若是尋常之士,也就不會鬧出太大的事端,可這個人偏偏是那位燕國將軍張魁。
對張魁的死史料沒有詳細記載,《呂氏春秋·行論》上只有四個字:“齊王殺之”。齊湣王為什麼要這樣做,今天已找不到答案。不過正是從那極其簡略的記述中,人們不難得出一個印象,張魁並沒有作危害齊國的事,否則一定會被記錄在案。也許他在言語行動上對齊湣王有所冒犯,但決不會到該死的地步,不然史家就可能給他寫下“不恭”的評語。
這也就是說,殺死一個別國將軍,不惜釀成外交爭端,完全是齊湣王在使性子胡來。
此時的齊湣王正在逐漸顯露出他人格中喪失理智的兇暴的黑暗面。
張魁的死訊傳回燕國,燕昭王聽後登時“泣數行而下”,不住地流淚。也許張魁是他喜愛的臣子,但他此刻的哭泣更多是為自己尊嚴的受傷。這從他隨後下達的命令就可以看出來,那命令說:“餘興事而齊殺我使,請令舉兵以攻齊也。”
因為張魁是“我使”,所以燕昭王才會決定為他的死起兵進攻齊國。
這當然同樣是不理智的行為,燕國這時與齊國開戰並無勝算,但燕昭王必定是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過了底線。派出去的高官無故被害,如果這樣的屈辱還要嚥進肚裡,燕國或者說他的顏面何存?
下面的大臣肯定有一批人不贊成發動如此爭意氣的戰爭,但張魁的死確是奇恥大辱,面對著無比悲憤的燕昭王和國人,誰也不敢提出理性行事的勸告。否則不但意見不會被接受,自己也將給罵成賣國賊,這是人類政治歷史中常有的一種困境。
但終究還是有個叫凡繇的人鼓足勇氣,站到了燕昭王的面前,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勸阻與齊國打仗,而是張口就表示要辭職,理由是:“賢王故願為臣,今王非賢主也,願辭不為臣。”
燕王不是賢明之主,他不願給這樣的君王當手下。
連一些昏庸之人都可以自認是明君,領導了燕國復興的燕昭王,怎麼會不是“賢主”?
燕昭王顯然也這樣想,所以不解地問凡繇道:“是何也?”
凡繇的回答是先說起了讓人傷心的往事:“松下亂,先君以不安棄群臣也。王苦痛之,而事齊者,力不足也。”
“先君”自然就是燕王噲。他在齊國入侵的戰亂中喪命,他的兒子燕昭王卻依舊要小心地侍奉齊國,這般忍受屈辱,還不是因為燕國的實力鬥不過齊國嗎?
聽到這裡,燕昭王應該有所領悟了,凡繇於是直奔主題:“今魁死而王攻齊,是視魁而賢於先君。”
為一個死掉的張魁跟齊國拼命,難道張魁比前任國君還重要嗎?
張魁為什麼就不能比燕王噲重要?每個人的生命至少也應該是平等的。可這是現代的文明法則,兩千多年前和以後的漫長時間裡,人們並不懂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