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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狀況以及有關形成他思想意識等方面的“交叉地帶”。
第三期中,路遙以“交叉地帶”為關鍵詞,首先描寫了這一地帶的一些現象,例如《風雪臘梅》、《姐姐》、《月下》等短篇小說中,描寫了生活在“交叉地帶”的農村青年帶有悲劇色彩的、沒有結果的愛情。然後又在《在困難的日子裡——一九六一年紀事》塑造了一個“農民的兒子”馬建強的形象。描寫了馬建強在縣高中讀書時飢餓貧困的生活、所遭受的屈辱以及自尊、自強的性格,從中折射出路遙個人的生活經歷和心態。在馬建強這一形象的基礎上,路遙從更為廣闊的社會角度出發,又塑造了高加林這一新的生活在“交叉地帶”的農村青年的形象。高加林企圖擺脫農村的束縛,然而卻受到了挫折。《平凡的世界》中的孫少平是高加林的延伸,或者說是高加林的另一種表現形態。路遙把孫少平放置在陝北農村十年間所發生的巨大變化的時代背景中,描寫了孫少平自己確立的人生道路。《平凡的世界》顯示了路遙在創作上有了長足的發展。路遙在《平凡的世界》獲得茅盾文學獎時說:作為一個農民的兒子,我對中國農村的狀況和農民命運的關注尤為深切。不用說,這是一種帶著強烈感情色彩的關注。”①路遙把“帶著強烈感情色彩的關注”給予了陝北農村。特別是敏銳地感受到了時代所引起的矛盾衝突。他以時而冷靜、時而衝動的筆調,描寫了農村青年在時代矛盾衝突面前表現出來的希望的期待、歡快和抑鬱、激情和冷靜等等。作為現實主義作家,路遙始終關注著現實社會,並且以真摯的態度進行創作。他不能忘記自己是一個“農民的兒子”,不能忘記親自體驗過的陝北農民的苦澀生活,不能忘記自己猶如浮萍般在“交叉地帶”彷徨的生活感受。他情願一直把自己“囚禁”在“交叉地帶”這一創作領域。
劉靜?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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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軍:真正的文學與優秀的作家(1)
——論幾種文學偏見以及路遙的經驗
很多時候,讓一個簡單而樸素的真理被所有人認同和接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這個真理如果與文學有關,似乎就更難讓它成為一種普遍共識。本來,文學是一種應目會心的藝術,而關於文學的知識,也大都是目擊道存的常識,既不神秘,也不深奧,然而,正是這些常識,卻常常是言人人殊,異見迭出。例如,什麼樣的文學,才是真正的文學?什麼樣的作家,才是優秀的作家?這些問題,似乎並不複雜,似乎很好解答,但實際的情形,卻是聚訟紛紛,莫衷一是。
相對主義者會這樣回答:“文學是一種反本質主義的藝術樣式。作為一種‘現象’,它是隻可描述而不可界定的。文學就是你感受到的那種‘特殊’的樣子,就是你所理解的那個‘具體’的樣子。因此,如何認識文學的真假,如何判斷作家的優劣,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因地而異,並無一定之規。”
然而,這樣的取消主義態度,並沒有說明問題,因為,在那些優秀的作家身上,總有一些共同的東西,正是這些共同的東西,使他們的作品能夠克服種族、地域、時代、信仰、性別、年齡等複雜因素的窒礙,贏得讀者普遍的認可和長久的熱愛。事實上,關於文學的真假和作家的優劣,人們已經從由經典文字提供的可靠經驗中,提領、歸納出一些重要的判斷尺度和批評原則,而這些尺度和原則,已經成為我們進行文學認知和評價的可靠的基礎和必要的前提。
唯美主義者會這樣回答:“文學是一種純粹的審美現象,是超功利的、無目的的,與道德、宗教、政治和價值領域的事情毫不相干。因此,作家倘若想成為優秀的作家,文學想成為真正的文學,就必須把‘如何寫’當做問題的全部,唯一應該關心的是語言、技巧等藝術形式方面的問題。”
這種飲風餐露的“唯美主義”觀念,無疑是一種狹隘而片面的見解。完全沒有倫理內容的“純粹”的審美活動,是不可想象的,因為,只要是經由人的心靈產生的事物,或多或少,都包含著人的情感態度,都潛含著人的道德反應,都存在一個價值選擇和價值判斷的問題。事實上,在那些真正的作家看來,與認知相關的“真”,與倫理相關的“善”,與詩意相關的“美”,乃是三位一體,密不可分的。例如,莎士比亞就在《十四行詩》(第105首)中說:“‘美、善和真’,就是我全部的題材,‘美、善和真’,用不同的詞句表現;我的創造就在這變化上演才,三題一體,它的境界可真無限。”(《莎士比亞全集》,第11卷,第263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