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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一臉懵逼,“嶽武穆的《滿江紅·怒髮衝冠》?”
不合適吧?
還有,《精忠報國》是一首什麼歌?
何人作詞的?
怎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朱見濟知道王越在疑惑什麼,咱家這個幼軍指揮使是讀書人出身,現在出任武將,很有可能和那個被自己一槍射殺在正陽門下的王驥一樣,成為文官封爵的第二人。
大明第一個文官封爵的人就是王驥。
還有一個是王陽明。
不過王陽明還沒出世,朱見濟沒事時算過王陽明在大明朝堂上活躍的年份,再結合王陽明的生卒推算了一番,這位聖人大概就近幾年便要出世了。
不過有一個問題。
蝴蝶效應下,王陽明自然野蠻生長,還能成為聖人?
恐怕不行了。
不過朱見濟不急,既然知道王陽明這個人,還知道他的祖籍是餘姚地區,那要找到他還不容易,大不了老子強行把這位聖人推到聖人的位置上去。
只要他有聖人之才!
當然,等王陽明長大,朱見濟自己也四十好幾的人了,而王陽明要想達到聖人那個階層的能力,在朱見濟這一朝可能等不到了。
得是朱祐楨,或者朱祐楨的兒子那一朝。
大明開疆拓土之後,還要守成。
比如像當年的交趾一樣,如果到時候再出現同樣的問題,就是王陽明這位聖人輔佐朱見濟的兒子、孫兒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肯定有!
扯遠了。
王越作為儒將,幼軍甚至整個大明雄師中,大概沒人比他更瞭解《滿江紅·怒髮衝冠》的意思,這首詞的全文是圍繞著靖康之難寫的: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所以王越的疑惑很正常。
因為大明沒有靖康之難。
但是——
朱見濟嘆了口氣,“我大明沒有靖康之恥,但有土木之羞,後世不忘前車之轍,何況我大明的讀書人也寫不出一首關於土木之變的詞來。”
當然,也有能寫的。
但誰敢寫?
朱家皇室分分鐘給你弄個文字獄出來。
在朝堂上,大明的讀書人可沒大宋的讀書人那般高的地位。
王越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嘆道:“確實如此。”
又問道:“那《精忠報國》是何來路?”
朱見濟笑眯眯的道:“孤寫的!”
讀書人的事情,能是剽竊麼。
又道:“這樣罷,孤回東宮後,今晚召宮廷樂師,根據這首歌編一套戰鼓擂法出來,再把歌教給他,然後讓他來幼軍,教導全軍學習這首歌。”
王越能說什麼……
遵旨唄。
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僅僅是依靠一首詞一首歌,就想讓士卒的精氣神發生變化,殿下這個想法不是過於理想了。
朱見濟一看王越這神態,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想了想,對王越正色道:“王指揮使,你見過或者聽說過的最強雄師,是哪一支,你可知道孤心中的最強雄師,又是哪一支?”
王越脫口而出:“江東項家軍?”
朱見濟搖頭。
王越繼續道:“魏武卒?”
朱見濟搖頭。
王越又道:“成吉思汗的蒙古鐵騎?”
朱見濟搖頭:“那只是單方面的武力碾壓而已,算不得最強雄師。”
王越恍然,“是岳家軍?”
朱見濟還是搖頭。
王越沉吟了一陣,“那就是北府兵?”
北府兵,這個名字聽起來沒有規模氣勢,但它是魏晉南北朝時期著名軍隊,由東晉的謝玄建立,“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說的就是這支軍隊。
著名的淝水之戰中,北府兵以八萬人,打敗了氐族軍八十七萬人。
由此可見一斑。
北府軍如此強悍,是因為他們由北方南逃的農民組成的精銳,每個人都與胡人有著多年的作戰經驗,且每個人都身負國仇家恨,把光復河山做為己任,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所以彪悍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