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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了?”
“唉!太遲了、太遲了……”搖著頭,他收拾起醫療器具不打算救了。
桑德利亞一聽立即失去血色。“救她,不管任何代價。”
他不能失去她,她是他生命中的火光,不能熄滅,不能熄滅……
“中毒太深只剩一口氣撐著,我想她熬不過天亮。”牆上的鐘正好敲十二下。
“她怎麼會中毒?她一直在我的懷抱中。”他記得她緊緊地抱住他,片刻不曾放手。
喬治拉高沙琳娜的袖口,掐著她手臂上一道泛黑腫大的傷口。“大概是不注意時被毒棘傷了,毒走全身沒救了。”
“不可能,你一定能救她,求你……求你救救她……”從來不開口求人的侯爵大人拋下高傲的自尊,只希望能挽回心愛的人兒。
“要是早一小時發現還有得救,現在你瞧瞧她全身都開始泛青,很快就會變成黑色,到時候……”唉!為什麼不早點找他來。
這麼年輕的漂亮小姐實在可惜了。
“小貓兒……”失神地撫著沙琳娜滾燙紅頰,桑德利亞的心彷彿結了凍,冰冷透骨。
“啊!對了,有個方法或許能試一試。”收拾到一半的喬治忽然喊了一聲,重新開啟診療包。
“真的?”像是打了一劑強心針,他倏地集中精神一凝。
他拿出一把手術刀先消毒再放在火上烤了一下。“你按住她別讓她亂動,我先把毒血放出來。”
放血……
桑德利亞瞠大的雙眸露出無比的驚慌,她的身子如此虛弱,還能禁得起放血的折騰嗎?
可是他的遲疑只有幾秒鐘,儘管是微渺的希望他仍要一試,他不能眼睜睜地看她生命逐漸流逝,他承受不起這種打擊。
袖子一挽,桑德利亞壓住沙琳娜的雙肩,身體輕覆她上身以防她掙動傷了自己。
“請動手吧!醫生?”我的小母豹,你一定要撐下去。他在心裡懇求著。
“嗯!按好,我要下刀了。”挪挪老花眼鏡對準傷口,喬治一刀割下——
噴出的黑血如泉湧,很快地濡溼床邊的地毯,看得人心驚不已,這才相信她中了毒。
喬治一邊放著血,一邊量著沙琳娜越來越弱的脈搏,他生怕她撐不過去地由診療包內取出一隻小盒子,從中拎起一小薄木片塞入她口中。
“那是什麼?”一旁醫術淺薄的年輕醫生好奇的問。
“東方來的人蓼,補氣的。”療效不錯,在東方是救命良藥。
“人蓼?”多古怪的名,由人身上哪一部份割下來的藥材?
不懂東方醫學的洋醫滿臉疑惑,不明白人蓼乃是一種種在土裡的植物,因根形似人樣而稱之人篸!
而曾到過漢人土地的喬治學了幾年東方醫術,大為驚歎中國古人的博學多聞,因此將東方醫學融入西方醫學,帶回國以期救更多的人。
人參在東方是相當昂貴的藥材,他是在救了名東方貝勒後受贈的,他一直捨不得用,擺在身邊好些年。
“放血只能拖延一時,最重要的是解毒棘的毒,再拖下去真的救不了。”他語重心長的說。
“要怎麼解?我會盡一切力量配合。”她的血流了好多,不要緊嗎?
喬治看看外面的雨勢,再瞧瞧牆上的老鍾,表情是沉重的。
“漢人有句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被毒棘刺到的解法是摘下其花磨成漿敷在傷口上,不久便能解毒。”他是在一本漢書上瞧見的偏方。
“你是說毒棘的花?”桑德利亞立即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點一點頭喬治不放心的補充,“就怕風雨太大打落了毒棘的花,吸收太多水份的殘花是沒有用的。”
“我會找到完整的花,你等著,別讓她……懶得呼吸。”他眼眸中深情地帶著堅定。
一說完,他不顧僕從的阻止衝入雨中,上了馬疾奔北邊山丘,眾人皆捏了一把冷汗,擔心他在雷電交加之際發生危險。
屋外是陰風慘雨,雷聲隆隆,房內是愁雲慘霧,人心惶惶,沙琳娜的血彷佛快流光了還不見起色,真怕她等不到解毒的花。
由於血有自動凝結的功能,喬治不時地在傷口附近劃一道口兒,林林總總算來七、八道醜陋痕跡,叫人心生不忍。
大概是血流得差不多了,出血速度變得緩慢,病人臉上的顏色也由紅轉白,逐漸浮現死青色。
若沒有口中的人參提著氣,此時一息尚存的病人早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