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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文縐縐的,只是那雙眼有點野性,雖然他很快地掩飾了自己的想法。哼,白平不屑地撇了下嘴,名聞天下的驃騎又如何,在都城裡,他們什麼也不是……
“咳咳,”轎中的白主事忽然輕咳了兩聲,白平心中一凜,立刻凝神屏氣不敢再胡思亂想,略一抬眼皮才發現,緋紅色的宮牆已近在眼前,四周早已安靜下來,之前街市上的熱鬧喧囂和這裡的森嚴肅穆彷彿是兩個世界。特意挑選出來的禁衛們,各個體態威武,手持金瓜,腰攜佩劍,目不斜視地守衛著皇城。
白平入宮快十年了,但每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他還是會不自覺地緊張。當初他和同伴們一起從西仁門進宮,可到現在還活著的屈指可數,白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白宮監,”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看見這個高大白平登時打起全副精神,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擺出了慣常的笑容應道:“海隊正,今天是您當值啊。”
“正是,”被稱為海隊正的男人微笑著一抱拳。白平微笑著將轎簾掀開,露出了白主事那蒼老的臉,轎中略暗的光線愈發襯得他眼珠渾濁,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宮裡沒幾個人敢直然面對他的目光。海隊正恭敬的彎身行禮,“白主事。”“嗯,老奴今日去公主府宣旨,隊正辛苦了,”白主事淡然地點點頭,然後手指微動,白平立刻將出宮的關防送上,等海隊正蓋印之後,才小心收好。
跟著白平一愣,他發現海隊正竟然上前去搜查了一下轎內的情況,迅速卻仔細,然後一拱手,“主事慢走。”在一旁發呆的白平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把轎簾放下,轎中人的氣息讓他汗毛直豎,海隊正卻好似沒有任何感覺,依舊執禮嚴謹,但並不卑微。
宮轎繼續向內城走去,白平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海平濤仗著逍遙王府的勢力,竟然連主事您都不放在眼裡,做事如此無禮。”他說的極小聲,但明白白主事肯定聽得到,可過了半晌,轎中沒有一絲回應,白平吞嚥了一口乾沫,也不敢再開口。
過內城安平門就不能再坐轎了,裡面是禁宮,除了皇族,沒人有權利坐轎,只能步行。白平扶著白主事下轎,白主事枯乾的手沒有一絲溫度,還帶了點黏膩的冷汗,弄得白平十分的不舒服,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愈發殷勤。“你看不上海平濤的行事為人嗎,也是,將才和奴才終究是不一樣的,”白主事突然乾巴巴地說了一句。白平打了個冷戰,低頭偷眼看去,白主事的目光卻落在而來未知的地方。
白平覺得自己脖子發緊,但他知道白主事的規矩,問話必須回答,儘管他看起來像自言自語。腦子飛快地轉了幾轉,白平小心措辭說:“原是小人愚笨,說錯話,狗眼看人低,讓您生氣了。”白主事好像沒聽到一樣,只喃喃自語了一句:“笨點好,笨點長命。”說完徑直邁步向前,白平趕緊跟上一步攙扶著他往前走,這時早有伶俐的小宮監跑來回報,皇上現在玲瓏閣讀書。
一路上兩人無語,不時遇到的宮監宮女們,見到白主事都立刻退避兩旁,恭敬地行禮等他透過,白平下意識地挺胸抬頭,享受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白主事看起來老態龍鍾,但步伐並不慢,走了不到一刻,一幢恍若漂浮在水面上的精緻樓臺已現了出來。這玲瓏閣乃是仿造江南名園得月坊所造,全以三百年以上的杉木製成,沒有半顆鉚釘,全憑榫頭和巧妙的構造搭建而成,當今皇帝最喜愛在這裡讀書作畫。
越靠近玲瓏閣,附近的宮人和禁衛也就越多,他們的站位很有學問,即能隨時伺候皇帝需要,卻又不會隨便地冒犯皇帝的龍目。當皇帝推窗展望時,只會看到湖光美景,而不是一大堆木頭樁子一樣站立的男女。
“主事回來了,”一個穿著素色宮服,雖已過韶華,但風韻依舊的美人迎了上來,白主事難得的笑了笑,白平更是不敢怠慢地行了個宮禮,“周司闈。”美人微笑著點點頭。司闈,顧名思義,皇帝日常休寢皆由她管理,雖然哪位妃子承御更多的是由皇后來決定,但負責記錄的司闈也同樣重要。若是得罪了她,在時機來臨之時,給你報個見紅不潔,下次再想伺候皇帝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長寧公主殿下可安好,”周司闈微笑著問。白主事點頭笑說:“安好,我已帶你問候,殿下還命我帶了東西給你,說是王爺從北疆帶回來的小玩意兒。”周司闈嫣然一笑,半蹲行禮:“多謝殿下賞賜了,對了,”她把聲音壓低了一點:“王爺還沒回府嗎?”白主事搖了搖頭,彷彿帶了點苦笑:“只是把禮物讓顧將軍送回來了,人還是留在郊外大營。”
周司闈咬了下豐潤的下唇,悄聲說:“方才皇上還在難過,說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