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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勢。赫蘭巴雅微笑著策馬行進,眼光看似不經意,但實則周圍眾人面容都已入眼底,卻沒有看到那個只相處了兩天,卻改變了自己命運的身影。赫蘭巴雅一邊微笑著與燕秀峰閒談,一邊掃了跟在後側的顧邊城一眼,殺父之仇,怎能不報,就算你將他藏在地底,我也會把他挖出來的!想到父親的慘死以及那時自己的無能為力,那是自己第一次恐懼,第一次祈求……赫蘭巴雅的笑容愈盛,只是牽著馬韁的手用力收緊,纏繞在指間的冰涼銀飾再度在他手心烙印下兩個字,水墨。
此時水墨正被幾個侍衛打扮的人用刀指著。她方才見到御醫府外這些人,正在猶豫要不要過來,就被人包圍,隨即被帶到了一頂素轎跟前。“看裝束,你是驃騎軍的?”一個略尖的聲音在轎中響起,水墨下意識點點頭,她手裡正拎著一個皮口袋,裡面放著謝之寒讓她帶給譚九的藥材。
“蠢材!啞巴嗎?回話都不會!”一個更尖銳的聲音戳刺著水墨的耳膜,是個白淨的年輕人,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制服”侍立在轎外,長得不錯,只是神情倨傲。水墨雖然有些不爽,也知道這是天朝的“首都”,人在屋簷下,得學會裝孫子,她立刻低頭答道:“回大人的話,小人確實歸屬驃騎。”
“嗯……”轎中之人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不等他再開口,譚九已從衙內迎了出來:“白主事,您怎麼親自來了。”水墨不禁有點吃驚,這酒罈子平時瘋瘋癲癲的,面對顧邊城和謝之寒也是平起平坐的,怎麼對轎中人如此客氣。雖然笑容有點假,但他確實是在盡力笑。
“譚御醫,老奴是去公主府傳旨,最近老毛病犯了,順便跟您討點藥,”白主事說起話來不緊不慢,水墨卻覺得他的聲音讓人很不自在。譚九趕忙將手中的藥包交給那個年輕人,然後叮囑了兩句。白主事道過謝又說了句“最近娘娘身子不爽,可能要麻煩譚御醫去看看。”譚九一愣,習慣地搓搓自己鬍子拉碴的下巴:“白主事,我離開都城之前,給娘娘配的方子已留下了,再說還有桂醫正接手,怎麼會……”“哼,老奴說的是皇后娘娘,您別誤會,”白主事淡淡說了一句,譚九臉色略變,又躬身說:“臣明白了。”
“是嗎,我可不知道你明白了什麼,好了,走吧,”白主事跺了跺轎底板,轎伕們立刻迅速又穩當的將轎子抬起,聽得一頭霧水的水墨只能學著譚九的樣子恭送。“水墨,你找到譚大夫了嗎?”王佐的大嗓門響了起來,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了那頂轎子和轎外的年輕人,立刻停住腳步,跟著一起去拴馬的魯維一下子撞到了他後背,揉著鼻子剛想開口,一隻大手已捂了過來。
目送著轎子離開,王佐大步上前,拼命壓低嗓門問:“譚大夫,那是白主事吧,我看見他手下的狗腿子了!”“小聲!”譚九低喝了一聲,眉頭已皺成了一團,“這是什麼地方,你還信口胡說!”王佐訕笑著撓撓頭皮,聲音又壓低兩分:“您當我願意來都城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好了,別廢話了,你和水墨怎麼來了?”譚九長出了一口氣,看似勉強讓自己精神一點。“謝大人說,這是您急要的,就讓我送來了。,”水墨恭敬地說。譚九有些納悶地接過袋子檢視了一番,嘀咕著,“艾草而已,又是什麼要緊的了。”水墨和魯維面面相覷,之前號角聲響起沒多久,有人傳帥令給顧邊城和謝之寒,沒過一會兒,謝之寒就命令自己給譚九送藥,王佐和魯維陪同。譚九雖然不解,還是招呼著水墨和王佐等人跟他進去,水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古代的御醫院,在門外就聞到一股子中藥味兒了。
白主事所乘的宮轎安靜地行進著,早有侍衛將閒雜人等驅趕開來。走了一會兒,白主事忽然問:“白平,那小子是叫水墨?”轎外的白平一怔,立刻回答道:“小的聽著像是這個名字。”“唔……”白主事又不說話了。心眼靈活的白平忍不住開始猜測,那個看起來長相秀氣計程車兵為什麼會引起主事大人的注意,要知道,身為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侍從,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水墨,水墨……這名字挺特殊,好像聽過似的,白平琢磨著,他腳步忽然一滯,差點蹭到轎子,趕忙穩住腳,然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還好,沒被人發現,尤其是沒被白主事發現。水墨,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日燕元帥和一個姓石的將軍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自己正好去給她送賞賜,在門外彷彿聽到他們曾提起這個名字,說是要賜婚……
朱顏改(二)
想到賜婚,皇后,還有燕元帥,白平下意識地回憶著水墨的容貌舉止。要說外表在男人裡算得上清俊了,個頭適中,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