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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進來。”湛明嬋發動楊安和吳雙一起幫著想,“都是隔壁的,楊碩,陳思什麼的,再有外人啊,你那個政法的同學啦,陸微暖,來過不止一次了。”
湛明嬋默然。
而後她又迅速去了一趟樸雪妍的家,她記得樸雪妍說,那梳子是在自家附近買的,她走了超市,走了小賣部,走了專賣飾品的小店,也走了商廈,一無所獲,最後她向報亭的老大爺打聽,方才知道這裡的確有個梳子專賣店。
“剛剛關了。”老大爺指著路口旁那一棟鐵門鎖緊的小屋子,“開了也沒多久吧,大概只開了兩週左右,前幾天突然給關了,哪天啊?好像是上週六吧。老闆是誰?我記得是個年輕人,小夥子,穿著黑衣,具體的模樣?這……這就記不得了,沒有什麼記號,大眾臉吧。”
湛明嬋摸出手機看了看日曆,上週六,她去了無涯那裡,上週六,白瑢跟著宗堰緊急去了南京,上週六,這家詭異的梳子店,匆匆關門。
必然不會再開了。
發妖,她自然不會老發現不了,如果真的能讓發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發展到吞噬人體的程度,那麼她的確可以不再當這個掌門了,自己都無話可說。
那麼這一次——
只是一個惡作劇嗎?
或者本來有更大的計劃,卻被南京那邊突然竄起的一支宗家旁系勢力給攪亂?
湛明嬋看著天空,太陽加速了西沉。
湛明嬋跽坐在滿室葉子香中,整個人就逐漸昏沉於這種平緩的濃郁。
她和無涯誰都沒有言語,周圍的時間流到他們身邊就會放慢腳步,接近靜止。
當然,時間是不會靜止的,因為她依然能看到陽光的觸手,一點點地從席子上鬆開,顏色也變得深沉而虛弱。
她幾次想率先打破沉默——這本就該是由她來打破的,但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總覺得所謂的道歉與請罪,是會被這個無所不知的神仙,輕易看透了全部的虛偽與客套。
當明知對方帶著嘲弄的心情來觀賞你那一場卑賤而白痴的表演的時候,你還表演地下去嗎?
湛明嬋在無涯面前,表演不下去,她腦子裡想到的都是那天的一切,他的薄責,她忍不住的挑釁,他的拂袖而去,她因此而感到天旋地轉,他發來簡訊只有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她瞬間就被摧毀了最後的防線。
她震驚於自己的軟弱與對這個神仙的束手無策,他不止一次砸毀了她的防線,她用強大的精神和理智所構造起來的所有的耐心、自尊、勇敢與堅強,在他的面前真如一隻螞蟻般,無意挪下腳,就能走向覆滅,可憐到如此境地,而她竟無自卑,彷彿這一切的破例和不尋常,都是合情合理的。
只因他是神仙嗎?
那她應該對他表現真心真意的尊重,但實際是相反的。
屏風後仙光一閃,湛明嬋不覺抬頭,正對上無涯的雙眸,這雙眸子的目光一直平靜而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沒有大的移動和閃爍,她想,難道剛才自己低著頭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就是這樣靜靜地盯著自己嗎?盯著自己的掙扎和躊躇?他又是怎麼想的呢?是不屑於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還是不齒於自己的那些灰暗腹誹?或者是用玩弄的心態冷眼說:看,這就是人類。
她想啟齒說一句正常點的請罪的話,但又閉合。
無涯已低聲道:“先去屏風後吧。”
湛明嬋心中詫異,但還是默默地轉了過去,她看到青色深衣的女魃,端正地跽坐在一張席子上,回頭微微一笑道:“有屏風擋著,你就莫羞了,把衣服寬了讓我看看傷。”
湛明嬋愣了一下,“天女?”
女魃便溫和地按她坐下來,素手一翻,褪盡了湛明嬋上身的絲縷,這位天女大人一面用仙法為她消腫除痕,一面和藹道:“阿無喊我過來的時候,我還納悶,剛轟我離開,怎地就又喊我了,還喊得那麼急,好像耽擱了一秒就要和我拼命般,便是除魔平叛的戰爭中,都未見他如此心焦……”
湛明嬋閉上眼睛,感受著痛楚的絲絲抽離,無比舒服,而女魃的話,她竟有些聽不真切,恍如入夢——
“他說你受傷了,男女有別,便要我幫忙……我現在這麼一看,這傷對人類也算是不輕了……怎地搞成這樣啊……你這孩子外表清清淡淡,那心裡恐怕總是驚濤駭浪,只是這個樣子,折磨的便是自己,阿無啊……他也真是的,若捨得,那何必急著叫我,若不捨,又何必讓你回去……”
“……好姑娘,你要知道阿無這傢伙,冷心冷情……神仙都會被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