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組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體育場南邊的露天看臺上坐著大約五十個觀眾,木製的橄欖球門樣子很古老,它還是舊時的H形,而不是現在經過改良的Y形。
考頓爬上看臺,坐在一個留著整齊的山羊鬍的男人身邊。
她雙手抱著肩膀邊暖身子,邊問那男人:“您知道誰是約翰·泰勒博士嗎?”
男人身上裹著條毯子,他從毯子下面伸出手,指著球場,點點頭說:“正在傳球那個就是約翰,你來得正好,這應該是最後一個球了。”男人站起來,衝著場上喊:“加油!加油!”
接球手接到了球,但很快就被對方的幾個球員按倒壓在身下。學生隊的球員和球迷歡呼著慶祝勝利。
男人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來,今年的教員隊實力最強,但還是輸給學生了。”他把毯子披在肩上,站起身向看臺下走去,在一排排座椅間小心地挪著步子。
泰勒是教員隊中第一個上前向學生隊祝賀勝利的,考頓聽不到他對學生們說了些什麼,但卻能聽到他們的笑聲——賽場上的男人們總是很友好。考頓暗想,競爭,總讓男人變得風度翩翩,卻總讓女人變得窮兇極惡。
考頓爬下看臺,向泰勒走去。他個頭兒很高,大約在六英尺上下,一頭濃密的黑髮。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彷彿心裡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他面板黝黑,想必是經常在戶外考古所致。
雖然他滿頭大汗,但看得出他有優美而結實的身材。
“你是約翰·泰勒博士嗎?”考頓說。
他抬起頭,把手從另一個球員的肩膀上拿下來。“是的,什麼事?”
她從沒見過那樣蔚藍而深邃的眼睛,如果不是陽光太強,他的眼睛一定比大海還要美。那雙眼睛比在電視畫面中更迷人。
“我是考頓·斯通,SNN的記者。你有時間的話,我想和你談談。”
他們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也很友好。
約翰轉頭對一個隊友說:“你們先去,給我點杯酒。”
“泰勒博士,我不想打擾你的聚會。”她說。
“沒關係的,他們整個下午都會泡在奧格萊迪餐館。我晚點兒去沒關係的。”
一陣風把考頓的頭髮吹到臉上,她感覺鼻子癢癢的,鼻頭一定凍紅了。
“看樣子你需要來點熱飲,咖啡怎麼樣?”
“太好了。”她說。
他倆走進他的辦公室,約翰把考頓的大衣掛在門後的衣鉤上。
考頓坐在一張木製的沙發椅上。“你一直打四分位嗎?”
“我調到這兒來的那年就被硬拉著成了四分位。這樣一來,如果教員隊輸了,他們就可盡情埋怨我這個新來的。我想我會一直挨下去。我警告過自己的每個學生,比賽結果會影響他們的升學成績,但他們好像還是對我動真格的。我給你來杯咖啡,我只有速溶的。”
“已經很不錯了。”她說。
他笑了笑,走向他在辦公室裡用書櫃隔出的簡易廚房。
約翰給咖啡杯里加上水,把杯子放進微波爐,定好時間。
微波爐開始運轉,約翰在暗想這個漂亮姑娘的來意。她為什麼一定要來和他面談?為什麼不事先打個電話?他把一杯衝好的咖啡放到考頓跟前,把一碟糖擺在旁邊。
約翰看著考頓往咖啡里加了兩大勺糖,攪了攪,然後又加了半勺。她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渾身不自在,像個就要爆炸的氣球。心裡像有什麼顧慮。
她抬起頭說:“糖放得太多了,我的致命弱點就是一見糖和荷蘭巧克力就沒命。”
“你就這兩個缺點。”約翰說,“我可沒你那麼完美。”他坐下來,喝了口咖啡,給考頓留點時間穩定一下情緒。
考頓看著堆滿書的書架說:“你收藏的書可真多。”
“大多是我的前輩留下的。這些書很有意思。”他放下咖啡杯,接著說,“那麼,考頓女士……”
“請叫我考頓。”她拿起一張他的名片,“你把手機號也印在名片上啦?你很慷慨也很信任別人。”她把名片放進錢夾。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博士?還是神父?”
“就叫我約翰吧。”他說,“太多學生叫我博士,聽煩了。
而且我現在暫時擱置了神職工作,所以叫神父不太恰當。”約翰心想,這姑娘顯得過於客氣,也許和神父談話讓她覺得緊張。
“我還是頭一回聽說神父也可以暫時放棄信仰,休長假的。”
“不是放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