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組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第二枚炸彈使墓穴又一次劇烈震盪起來,緊接著,第三枚和第四枚炸彈也相繼爆炸。考頓看過一些空軍戰備資料。從爆炸聲中判斷,這幾枚炸彈是從戰鬥機上投射的超音速炸彈。
“阿徹!”隧道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喊聲,“我們不能再等啦。”那聲音頓了頓,“聽到了嗎,阿徹?我們得走了。”
“等一下!”考頓邊叫邊抓起行李袋,站起身。
她摸著黑跌跌撞撞地摸到了隧道口,當她跑出墓穴時,卡車已經轟鳴著開上了公路。
“停車!”考頓邊跑邊喊。
那個土耳其人從卡車貨廂裡站起身,衝考頓揮了揮手。
考頓跑到卡車跟前,把行李袋扔上車。土耳其人接住袋子,伸手把她拉上車。
“你跑得可真快。”土耳其人說。
考頓強擠出一絲笑容,貓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阿徹呢?”土耳其人問,顛簸的汽車使他的聲音模糊不清。
苫著卡車貨廂的帆布被風吹得呼啦啦作響,加上轟鳴的引擎聲,人們很難聽清對方的話。
“他死了。心臟病突發。”考頓用手指指胸口說。
土耳其人搖搖頭,把噩耗用土耳其語告訴了坐在他身邊的幾個人。
噴氣機呼嘯著劃過漆黑的天際,地平線上升起兩個橙色的亮點。考頓憂傷地凝望著天邊,等待著美軍飛機被導彈擊中的慘劇上演。導彈沒有擊中目標,它們像流星一樣被夜幕吞沒了。
卡車向北疾馳,駛向土耳其邊境。考頓雙臂抱膝縮在角落裡,努力回想著墓穴裡發生的一切:一個男人為了一隻盒子要殺死另一個男人。盒子裡到底裝著什麼呢?阿徹臨死前說的話她完全聽不懂,只有最後那句讓她刻骨銘心。阿徹竟然會講那種語言,那種只有考頓和她那出生時便夭折的雙胞胎姐姐才會說的語言。
考頓被嘈雜聲驚醒。阿拉伯的太陽高高地掛在早霧迷茫的天上,考頓從床鋪上坐起來,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土耳其的考古隊員們像搬家的螞蟻一樣從卡車的後貨廂裡爬出來。考頓坐直了身子,四下看了看。
人們蜂擁在公路上,向起伏的群山裡行進。四周的山谷中,不斷有人流加入到隊伍中。考頓意識到,大批的難民正趕在開戰前撤離家園。女人們或把吃奶的孩子攬在乳頭前,或像背口袋一樣把孩子扛在肩上,手裡牽著稍大一點的孩子,像潮水一樣從考頓的卡車邊經過。考頓注視著那一張張充滿困惑的臉,美國人應該好好看看這些面孔。
考頓拎起行李袋,跳下車。她繞到卡車的另一邊,看到好多車在路上排起了長龍,發動機早已熄火,車上的鋪位已經空了。考頓知道,她已經到了土耳其邊境,也許這裡是扎庫地區。
前面有一道鐵絲網攔起的屏障,人們必須從一道狹窄的安檢口透過,安檢口旁停著裝甲車和坦克。幾百個荷槍實彈的土耳其士兵將難民引向安檢口,在通關前接受詢問和證件核查。
考頓抱著行李袋,隨著人流向安檢點移動。臨近安檢口時,她從行李袋裡掏出了護照和記者證。“我是美國記者。”她把證件遞過去後大聲說。剛過安檢口,考頓就立刻拿出相機,拍了幾張難民過境的照片。這些黑白特寫畫面有的描繪的是難民的面部表情,有的展現的是孩子們大大的眼睛,有的體現的則是母親牽著孩子逃亡的場景。考頓在腦海裡默默揣摩著這些定格畫面在紀錄片中的剪輯方式。不用背景樂,也不用旁白,只要把這些蒼白而充滿恐懼和絕望的面孔穿插在活動的影像中,就自然會製作出一個足夠震撼而感人的紀錄片結尾。
一個年輕的土耳其士兵向考頓揮揮手說:“美國人,過來,到這兒來。”他扳著她的肩膀,把考頓拽進了土耳其境內。
“謝謝。”考頓話音未落,士兵已開始檢查下一個人的證件。
突然,另一個士兵抓住考頓的胳膊,把她拖到一邊。
“證件?!”一個土耳其軍官對她說。
“我是美國人。”考頓看著冷眉冷眼的軍官說,“過安檢時他們已經看了我的證件。”
“現在我還要看。”
考頓把護照和記者證遞上去,說:“我為美國的SNN工作。”
軍官開啟考頓的證件,把記者證和護照上的照片對比著看了看。“過來。”他邊說邊把考頓領向旁邊的一輛卡車。
“有什麼問題嗎?我剛在巴格達做完採訪,正趕著回紐約。
你不能……”
軍官把卡車的後貨廂擋板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