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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如何能讓他真的去死?長嘆一聲,寒瀛洲只得點了點頭。
“這是欺君之罪,瀛洲你知道的。”
這算是警告還是試探?寒瀛洲苦笑一聲:“我的殿下,若說是欺君,瀛洲做了也不止這一件了,若說要砍頭,九個腦袋也沒了。”
“這是什麼?”澹臺瑾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出來。
“遺詔!”寒瀛洲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這兩個字,真是受夠了,等這些麻煩都解決了他一定要辭官還鄉。
“遺詔?”澹臺瑾開啟盒子,展開卷軸,看了半晌,默默無語。
“當初皇上是人在局中,看不透,可我這個局外人卻目光如炬。”看了一眼呆愣愣的少年,寒瀛洲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我知道皇上這紙詔書可能有試探的意味,但是他的心意卻是做不了假的。”
見澹臺瑾依舊沉默,寒瀛洲繼續道:“其實你又何嘗不是?若說大隱隱於市,天下之大,你又何必非要在這天子腳下開酒館?”
“我看他是真的後悔了,能讓一個皇帝放棄他的天下,這應該是最大的悔過方式了吧?”寒瀛洲拾起桌上的詔書裝進匣子裡,長長的嘆一口氣:“你三思,我雖能攔他這一次,也不可能次次都攔住,人若想死總是有辦法的,這話還是你說過的。”
“瑾兒。”溫暖的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紛亂的思緒得以稍稍平靜。澹臺瑾回手握住那隻手輕聲回道:“瀛洲……”
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唯一可以依賴的人,自己這一世認定的親人。僅剩的溫暖。
“你知道,我並不是騙你,你……”
“你可知他為何能做皇帝,而我不能?”澹臺瑾忽然道:“因為我沒有他狠,這一次,是我唯一能從他身邊逃開的機會,若他還是騙我……若他還是騙我,我就真的只有一死了!”他真的怕自己再一次希望落空。這是一個賭局,賭的是人心。若是輸了,他真的唯有一死才能夠真的逃開那個牢籠。
“我幫你。”寒瀛洲緩緩道。宮中那個皇帝在他的心中佔有的分量之重,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個孩子,在當初他將他從死人堆里拉出來時,已經註定了無法隔斷的羈絆“這次如果是假的,拼了命我也會把你送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瀛洲……”
“交給我去辦吧。”寒瀛洲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他也在賭,用自己的生命,賭自己孩子的幸福。皇上,但願你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
臻帝二十四年,是年冬,皇帝終因悲痛過度駕崩,留下遺詔傳位於其弟鎮南王澹臺郅。一代傳奇皇帝,從此消失於歷史長河之中。
又是一年春來早,京郊十里亭,柳葉兒返青。
“你有什麼願望嗎?”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錦衣男子微微一笑,輕啟薄唇道:“我願同你歸隱山林。”
陽光從樹枝兒間的罅隙透進來,照在少年的身上,不現在應該稱之為青年了。菸灰色的祥雲紋織錦,熠熠閃光,青年怔忪片刻,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做過的一個夢,夢裡似乎有個人這樣對自己說著同樣的話語。縱然已經隔了世,可是那夢他依舊記得。
此時此刻眼前的人同夢中人重疊在一起,一時間哽咽失聲……
東方破曉,月牙褪淡成一彎淺淺的,指甲印兒似的白。朝陽已經從天邊升起,將天地都渡上了一層淡金。
【END】
日升月沉 正文 番外之月朗星稀(一)
章節字數:3427 更新時間:09…09…07 19:42
我叫蕭朗。
我沒有表字,因為我的父親在我還未及弱冠之年的時候,就已經去世。午門問斬,慘烈並且恥辱的死亡方式,因為他的罪名是貪贓枉法,結黨營私。
這是清流剛直的父親,最不能忍受的罪名,我還記得法場觀邢刑時,父親被綁在石臺上,他的脊背挺得筆直。監斬官拋下令牌,我看到他的嘴角有得意的笑紋。鬼頭刀當空揮下,血噴射出來,模糊了一片的視野。
那一刻,我憎恨,又迷惑。憎恨那些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官僚,疑惑父親到了最後,為什麼還一心一意的忠於朝廷。
他的忠誠,我不懂。也並不想懂,
首犯問斬,家產抄沒,男為奴,女為娼。
冷眼看著那群如狼似虎的官差衝進家裡,砸爛了所有的東西,我們根本沒有值錢的東西可以被查抄,除了父親平日裡,一字一字抄錄的,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