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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處是太空蛇最初的巢穴,而離海很遠處則是那霧不斷擴散的地方。他認為這個地方很安全。
甚至是金屬蟻也從未到過皮特曼,安迪說,它們的願望是找到金屬和能量。它們彷彿被核彈炸得粉身碎骨,分散在幾個區域。後來它們出人意料蜂擁至較大的城市,利用所有的東西來建築它們的巢穴,現在它們正離開城市去開墾土地。
沒有諸如此類東西的皮特曼是安全的。
一年半後我開始在意日曆了。
我開始提問題——關於月球孩子的。安迪記得他看到過蓋盜劫月球砂粒的訊息,他認為尼克和凱莉因天門的爆炸(在對付金屬蟻時發生的)身亡了,那就是他知道的全部。
沒人聽說過什麼跨銀河系終端站。我開始覺得在月球上“待”了六千萬年的資訊導彈根本是毫無價值的,月球孩子的出生也無特殊意義,我們已經在阻止宇宙間衝突的競賽中敗下陣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我甚至不想恢復健康了。
安迪不願意談及戰爭的事。拉姆醫生太虛弱,太“自我陶醉”而變得無話可說,他感染伽瑪形態病毒,很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他正孤注一擲地使自已對我的血液產生免疫能力。
我真正獲得戰爭的訊息是從別的病人那兒,那是在我恢復到無需隔離的程度以後。卡特剛來病房時是個渾身燒傷的鬼一般的傢伙,他的虛弱是曝曬和艱苦的工作引起的,而不是任何太空疾病,他初來乍到時神志不清、瘋瘋癲癲。他那難以置信的故事重新激起了我對世界的興趣。
他是個太空部隊的退役飛行員,他告訴我軍部的機械師是如何製造出美國最後一架航空飛機的——他這樣認為。飛機造好後,他進行了試飛,變換速度以避開太空蛇。他還帶回了關於金屬蟻在天門地帶活動的情況報告。
在太空飛船下降時,卡特瞧見了至今讓他的胡思亂想的事。即使是現在,他也無法完全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天,他坐在床上,像個長著黑鬍子的骷髏,我記得他那副猶疑不定的模樣。他是新墨西哥本土的人。
“軍隊不相信我見到的東西存在,”他怒火中燒的雙眼不安地望著我,“天門所在處,高臺地上的一個塔。他們說我是騙子,說我在瞎說。”
“它是白色的?”我小聲問,“它是不是有七根柱子在一起?是否呈螺旋上升狀?中心的那根柱子上是不是有一個有尖的發光的頂?”
“你……”他聽得目瞪口呆,舔了舔嘴唇,“先生,你去過那兒?”
“那是跨銀河系終端站!”我的聲音跟他一樣的粗。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月球孩子之所以降生就是為了修建終端站,這樣超光速粒子船就能從其它星球飛來。”
“你確定它真在那兒嗎?”我第一次想在床上坐起來。
“它在那兒,真的。”他的聲音流露出畏懼。
“超過了我敢飛行的高度,形狀跟你所說的一模一樣。除了……”他歇了口氣,皺了皺眉,“除了那個頂,它不是光亮的,它像午夜一般黑。”
“它真在那兒!”我想爬出床外,“那麼,超光速粒子船將會到來。”
他聽著,靠回枕頭上。
我不得不停一會兒,因為他的護士在挪動他嚴重受傷的雙腳,可他卻繼續講他的故事。
“我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他說。“飛機直線墜落,幸好我在飛機墜毀前被彈出了機艙。我只是腳踝錯位,另有幾處骨折,想起來還不算糟。
“我在殘骸裡找到我的救生衣。沙漠炎熱,我腳踝受傷,我真是幸運啊。當我爬出那地方後,我看到了那個塔,在雲層上面!
“我等至日落西山,猜它也許是海市蜃樓。可它在原地不動。沙漠上天色已暗,太陽光還照射著它。先生,它是個了不起的東西,高高地掛在天上,太陽給它鍍上了一層金色。夜色中,紅色和紫色也緩緩在它身上形成色塊,我從未想像出這般美麗絕倫的無堂之塔。
“我做了個柺杖。黎明來臨時,我開始朝塔走去。塔在日出前已是光芒四射,在死黑色的頂下呈金玫瑰色。
“我出發的地點與它相距一英里。我一瘸一拐直走到日落,可它仍似在一英里外。那時我已口乾舌燥,腳疼得要命。那塔看起來不再那麼美了。”
卡特傷一好便又穿上了軍裝,他想帶領一隊騎兵西行,他認為不管是太空蛇還是金屬蟻都不會妨礙馬的。他希望能拍到幾張終端站的照片,也許還能與金屬螞蟻溝通。
但我以後再也沒聽到他的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