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抬起的右手尚未完全放下,略顯愣怔的目光越過我的頭頂,應該是看向立在我後面的夜墨。面上的神情貌似有那麼一點點奇怪的複雜,氣氛……唔……貌似有那麼一點點詭異的曖昧……
而化做真身的火兒,則咬住了他的衣襟下襬正在拼命往後拖著。雖然我看不懂麒麟的表情,不過卻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此時火兒的小臉必定氣得通紅,眼睛裡的水勢也想必隨時可以噴湧而出了。
想著死小孩的那副可憐可愛的模樣,我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來。
“蕭遙,你沒事了?”
眼前猛地一晃,我幾乎雙腳凌空被扳著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圈。夜墨那張混雜著驚惶和驚喜還有些許憤恨的臉又充斥了我的全部視野。
這時,我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整個人竟然一直都被牢牢地裹在他的長麾裡,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一念及此,我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掙扎著企圖擺脫與他之間這個曖昧得都快沒了邊兒的姿勢。不料這傢伙的蠻力跟牛魔王一樣,我越是掙扎他倒箍得越緊。
奶奶的,總有一天我這把老骨頭非被他給勒折了不可。
我正卯足了力氣與夜墨較勁,卻聽背後的瀲塵像是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似悵然似惘然似傷感似心痛似無奈又似放心似欣慰,或者更似,並無此嘆,純屬我自己的幻聽而已。
“蕭遙,我還有急事要辦,先告辭了。”
“啊?別……咳咳……”
聽他說這就要走,我不禁大急,剛一開口卻不防夜墨擁著我的雙臂猛然使力,弄得我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活活嗆死當場。
一邊咳嗽一邊抬頭怒視夜墨,發現這小子完全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目光平直,想來是正與瀲塵對視。只是不知為何,他向來嘻哈的神色此刻竟凝重非常,也狷狂非常。那種炙烈的霸氣彷彿誓要將一切的阻攔通通燒為灰燼。
可看在我的眼裡,卻忽生了一種超級無厘頭的感覺——護食的狗兒……
不待我為了這個絕妙的想法而竊笑,便只聞得一聲清嘯,隨即,周圍但見殘雪飛卷。
我心中一空,瀲塵,走了。
匆匆一面,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對著他的容顏春心蕩漾,沒來得及問問他為什麼不告而別,沒來得及追著小火兒索吻,沒來得及,讓他再為我綰一次發……他便又走了,不知去往何處,不知何時能再相見。
可是,我與他不過萍水相逢一日之緣,為什麼竟會為了個幾與路人無異的他而生出這種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來?難不成,我做了幾千年的妖怪,現如今居然要學那些情竇初開的人類少女,小貓喵喵叫開始思春了?!那我幹嘛不直接對著夜墨這個三界‘尤物’思個痛快?
看來,一定是我的腦袋壞掉了,所以才會如此不可理喻的狂抽風,所以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詭異幻覺。
是了,定然是這樣的,而導致我腦袋壞掉的罪魁禍首就是——
“臭小子,都是你乾的好事!”我怒吼一聲,力道暴漲,抬腿就是一陣狂踢猛踹。
夜墨大概是因為沒料到一直有些魂飛天外的我會突然發飆襲擊,再加上對他而言的‘威脅’已經解除難免有所大意鬆懈,於是猝不及防之下便只剩了痛呼慘叫抱頭鼠串的份兒。
“啊~蕭遙~你幹嘛打我~”
“老孃打你還需要理由?!”
“謀~殺~親~夫~啊~”
“啊呸!看我不徹底廢了你一了白了!”
我與夜墨在這白雪皚皚的崇山峻嶺之巔盡情追逐馳騁,冷風呼嘯著灌入我的口鼻滲入我的衣內,卻漸漸不再覺得凜冽難耐。撥出的白氣和蒸騰的熱量貼身縈繞,讓我們看上去像是兩個有祥光護體的神仙,這真是讓我覺得很……晦氣。
於是,為了不跟那幫倒黴神仙有半點牽連我氣喘吁吁停了下來。可俗話說得好啊,命裡有時終須有,該你的你跑也跑不掉。
看著腳踏祥雲出現在面前的天庭來客,我卻只感驚喜交加:“哮天犬!”
衝著那個黑黑瘦瘦頂著一團亂髮長相很是具有創新精神的傢伙,我縱身一躍便想與其來一個大大的擁抱。畢竟也算得上是不咬不相識,好幾百年沒見了,我倒確也有點想念這隻醜醜笨笨的狗兒的。結果,我剛串到他的面前,就被人扯著後脖領子給提了回去。
夜墨這死小子,居然當真把所有的雄性生物都劃為了自己的敵人,我詛咒他總有一天會掉在醋缸裡活活淹死……
哮天犬抽了抽朝天鼻,立馬便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