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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支撐著額頭。男孩長得很好看,約莫十到十一歲。他的臉上隱隱地透出些畏懼,但這很正常;如果他沒表現出一點懼怕,那槍俠反倒不會這樣信任他了。
從馬廄後頭傳來一陣奇怪的捶擊敲打聲。槍俠警惕地抬起頭,雙手早已摸到槍把。聲音持續了大約十五秒鐘後消失了。男孩拿著裝滿水的罐頭進來。
槍俠仍然很剋制地喝了點水,但這次感覺好些了。頭疼開始減輕。
“當你摔倒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傑克說,“有那麼幾秒,我以為你會朝我開槍。”
“也許我是那麼想的。我把你當做了另一個人。”
“那個牧師?”
槍俠機警地抬起頭。
男孩盯著他看了一會,皺起眉頭。“他在院子裡宿的營。我在那邊的房子裡。那也可能曾是個倉庫。我不喜歡他,所以我沒有出來。他在這裡過了一夜,第二天離開的。我原本也要躲開你的,但你來的時候我正在睡覺。”他的目光掠過槍俠落在遠處,突然變得很陰沉。“我不喜歡人。他們把我害慘了。”
“他長得什麼樣?”
男孩聳聳肩。“像個牧師。他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兜帽和鎧瑟緙?”
“鎧瑟緙是什麼?”
“教士穿的長袍。像連衣裙。”
男孩點點頭。“那就對了。”
槍俠向前湊近他,他臉上的某種表情讓男孩向後縮了一點。“那是多久之前?告訴我,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
“我……我……”
槍俠耐心地說:“我不會傷害你。”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過了多少時間。每天都是一樣的。”
第一次,槍俠突然產生了疑問,這男孩是怎麼到這個地方的,這周圍可都是乾燥、要人命的沙漠。但他還不想考慮這個問題,至少現在不想。“盡力推測一下。很久以前?”
“不,不是很久以前。我到這裡也沒多久。”
體內的火焰重新燃了起來。他一把抓起水罐,雙手微微顫抖。一段搖籃曲又開始在耳邊重複,但這次他想到的不是母親的面龐,而是愛麗絲那張長疤的臉。愛麗絲,他在特岙時的情人,也隨著整個村子消失了。“一個星期?兩個?三個?”
男孩茫然地看著他:“是的。”
“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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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俠》:驛站(3)
“一週。也可能兩週。”他低頭朝旁邊看,有些臉紅。“他走之後,我拉過三回屎。現在我只能靠這個來算時間。他甚至都沒喝口水。我還以為他是個牧師的鬼魂,就像我在電影裡看到過的那樣。只有佐羅才看得出他根本不是牧師,也不是個鬼魂。他只是個銀行家,想弄到那塊藏著金子的土地。肖太太帶我去看的那場電影。是在時代廣場。”
男孩說的這些,槍俠一點都沒聽懂,所以他沒對此作出反應。
“我很害怕。”男孩說,“自始至終我都怕極了。”他的臉顫抖著,就像達到極限的水晶,隨時都會碎裂。“他甚至都沒生堆火。他就坐在那兒。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
近了!比他以往任何一刻都更接近了,神的意願!儘管他嚴重脫水,還是覺得手掌略略有點溼,有些油膩。
“這裡有些風乾的肉。”男孩說。
“可以。”槍俠點點頭。“好。”
男孩起身去拿吃的,他的膝蓋有些凸出。不過他的背影還是挺直的,沙漠尚未傷到他的元氣。他的手臂很細,面板儘管曬得黝黑,但還沒有乾裂蛻皮。他還有不少精力,槍俠暗自想。也許,他有些膽量,不然他早拿走我的槍,趁我昏迷時殺了我。
或許,男孩只是沒有想到過這一點吧。
槍俠又從罐頭裡喝了點水。不管他是膽大也好膽小也好,他都不是這個地方的。
傑克回來時手上捧著一塊被太陽曬得發亮的切面包用的木板,上面堆著些乾肉。這些肉緊而多筋,而且鹹得讓槍俠潰爛的嘴角疼得發燙。他邊吃邊喝水,直到脹得有些遲鈍了才躺下來。男孩只吃了一丁點,小心地挑著肉乾上發黑的絲絲縷縷。
槍俠看著他,男孩也回視著槍俠,目光十分坦誠。“傑克,你是從哪裡來的?”他最終問。
“我不知道。”男孩皺起眉頭。“我以前知道。剛到這裡時我還記得,但現在什麼都記不清了,就像從噩夢中醒來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一樣。我做了很多噩夢。肖太太常說那是因為我看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