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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鏢師爺們兒滿頭大汗的左拉右勸。但是小夥子們氣憤仍然下不去。嚷嚷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二丫多好的姑娘,他們怎麼就下得去手?”
“還汙她當賊,這些吃錢糧的,還要臉不要?這是殺窮人啊!”
“老爺子還病著,二丫出了這事兒,還讓不讓人活了?”
鏢師們身邊,還有兩個哭得一抽一抽的姑娘。她們身上密排扣的鏢師守夜的衣服還沒換下來。看來是和二丫一塊兒給人內宅眷屬保家的。
看見徐一凡出現,那些鏢師爺們兒就跟看見主心骨一樣。王五不在,曾經在那麼危難的情況下指揮他們打退了馬賊的徐一凡此時就和他們救命稻草差不多。
幾個人撲過來,拉著徐一凡衣服就七嘴八舌的嚷起來。
“二丫給端郡王府保家,下值的時候。端郡王府的人說看見她偷高麗參,把她扣下了!”
“聽虎妞她們說,端貝子還狠狠的抽了她幾鞭子!還說要送順天府!”
“二德子正好送完東西回來,聽見訊息帶著幾個哥們兒拿起棍子就衝過去的。其他的夥計小力笨都炸了鍋,都要去把二丫搶回來。五爺不在,這怎麼是好?”
“就算端郡王府不是紅王爺,可是旗人黃帶子家,碰出點兒事情出來。咱們怎麼受得了?”
徐一凡衝出來的時候是一頭惱火,聽見他們一分說。才冷靜一些下來。
他點點頭。旗人的王爺?我還要碰碰你們旗人的天下呢……也許,這就是戲劇性的開始吧。
他擺擺手:“人咱們不能不要回來……”想起那個才十六歲的高挑女孩子,現在孤身一人不知道在受什麼苦楚,他心裡就是一抽。這麼單純天真一個小女孩子,怎麼受得了?
他輕聲道:“都把傢伙放下來……咱們……好好兒的要人去。五爺不在,都聽我的。”
端郡王府在俗稱“王爺衚衕”的鮮花深處衚衕的尾巴上面。第一代端郡王是道光皇帝的八兒子,他沒後代。從自己六哥那裡過繼了一個兒子傳宗,結果又因為犯了家法。爵位給奪了,歸宗回去。轉而又另外過繼了死了的老郡王七哥的一個兒子,襲了這個郡王的銜。
幾番轉折下來,這端郡王在宗室裡面就算黑得不能再黑。光是看現任郡王載濤掛著王爺的爵兒只能吃貝勒的俸就知道。
但是畢竟天潢貴胄,龍子鳳孫,架子還在。又豈是會友鏢局這樣生不進官衙的民戶碰得起的!
這些都是章渝在一路上輕聲細語的告訴徐一凡的。
徐一凡也來不及詫異這個商號小管事怎麼知道那麼多,他一腦門子的擔心。最擔心的自然是二丫現在怎麼樣了。其次擔心的是莽頭莽腦的二德子不要惹出什麼事情來,給王五添麻煩。一路騎在馬上急如星火的趕過去。在鮮花衚衕西頭下了馬,氣喘吁吁的跑到。
等到了郡王府前面,他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王府門口的栓馬樁上,三道繩子,將二丫緊緊的捆在上面!一個破衣爛衫的青年模樣的傢伙,翹著腿坐在一條長板凳上面。破衣服外面繫著一條黃帶子,大拇指套著一塊綠沉沉的扳指。一手拿著整塊翡翠的鼻菸壺聞著鼻菸兒,一手拿著一條馬鞭晃悠。
二丫捆在那裡,她個子高。馬樁又矮,上半身都整個垂了下來,頭髮散了披著。身上的衣服上面兒鞭痕道道,裡面絮的棉花翻了出來,血痕隱隱。不知道被打得多重。
二德子紅著眼睛,和四五個趟子手手裡拿著棍子,給一群壯漢逼到了牆角。那些壯漢們有的還穿著號衣,看來是軍隊裡面兒的。二三十個人也都拿著白蠟大杆子,嘻嘻哈哈的圍著二德子他們。棍子互相碰的砰砰作響。
那青年伸手從身旁侍立的一個僕人手上端了杯茶下來,喝一口吐了:“***給我上高末兒,給我香茶幹嘛?爺樂意吃苦,你管著?”
接著又掉頭衝著二德子那邊喊:“來來來,爺仗著這黃帶子欺負你不算好漢!善撲營的哥們兒都在這兒,就挑挑你們會友老王家。看看你們的八卦掌厲害,還是咱們跤子厲害?***,當賊還有道理了!”
二德子大吼:“放了我妹子!”一邊揮舞棍棒就想衝上去,幾條白蠟杆子伸過來。啪啪的到處亂敲。幾個夥計硬把二德子架了回去。
看到這一切,徐一凡心裡的感覺,第一是難以遏制的憤怒。第二卻是悲哀。
旗人貴胄在清季以不學為榮,以穿乞丐的破衣爛衫招搖過市為樂。這些他都曾經在清人筆記小說裡面讀到過。
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