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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在地上跪直身子,看著袁世凱身後隨員捧著的黃封。眼中波光一動。
這樣的跪拜,還需要多久?多少次?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逆而奪取?
袁世凱卻也給徐一凡攪得心浮氣躁,本來他打算一開始就藉助雷霆天威,先鎮住徐一凡一下,然後再好言撫慰一番,本來也是常例。可是徐一凡二百五性子不減,帶著大隊軍官過來先是無言示威,然後又推說沒有香案。將醞釀許久的雷霆之威攪得差點黃了。害得袁世凱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平息下來。心裡面還在冷笑。
就憑你這個不知道收斂進退地浮躁性子,就註定你不能成大事!
他伸手拿過黃封電諭。緩緩展開。提高了嗓門兒,大聲的唸了出來。
朝廷申飭聖諭,向來都用詞極重。對奴才嘛,用不著客氣。對著徐一凡,這次更是足尺加三,將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縱容劣員。把持朝鮮地方政權,非朝廷愛養藩屬之道。如此飛揚跋扈,何似臣子?該員竟無禮無法若斯!
…………把持平壤新軍,擅革朝廷委用之武,漢城正使,形如虛設。試問該員,朝廷節制制度,形同虛設焉?
…………文報不通,新軍編練事
片紙知會朝廷及漢城正使。抵平壤已逾兩月。禁衛軍非但無禮,且是無能。該員尚有天良否?
…………著革該員布政使銜,欽差幫辦大臣銜,革職留任,戴罪立功。務期藩屬和泰,禁衛軍早成,與漢城欽使所委之員共同約束。不得稍有玩視之心,然則朝廷雷霆震怒。將在莫測之間!”
聖諭頒下,一片安靜。只聽見公堂當中呼吸之聲。
袁世凱合上電諭。冷冷道:“徐大人,頂子朝廷恩典,還是留著。但是欽差是差使,革了就要交出關防印信…………徐大人,請吧?”
兩個慶軍革出來的隨員,大步走了過來,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笑容。將手伸向徐一凡,就要將他架起來去拿關防。徐一凡伏在地上,還是一副恭謹地姿態,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兩個慶軍隨員的手才要搭上徐一凡地肩膀,就聽見他背後兩聲低吼,先是張旭州,然後是李雲縱,還有一個叫做張威的軍官也跳了起來。張旭州醋缽一般的拳頭一晃,一下就將一個隨員搡開。李雲縱則是身子一晃,擋在了徐一凡地身前。張威則是臉漲得通紅的大喊:“誰敢動咱們大人一下?老子讓你血濺五步!把你狗爪子拿開!”
兩個慶軍隨員嚇得踉踉蹌蹌,更多的新軍軍官跳了起來。連仰都跳起來了,扯開嗓門:“***,朝廷出奸臣了!咱們在這裡一滴汗珠摔八瓣的練兵,沒有餉旗人爺們兒辛辛苦苦的自己籌,倒成了罪過兒了?爺在這兒,來拿我啊!咱們到太廟,當著太祖爺聖祖爺分說去!來拿啊?爺不要這個黃帶子了!”
貝子的宗室混混本色,一下復甦。
看著那幫新軍軍官模樣,袁世凱隨員們愣了之後,看著袁世凱鐵青的臉色,不敢示弱,拔出腰刀吼叫著逼上來。新軍那些軍官,自從南洋之行之後。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打轉,向來是徐一凡老大,他們老二,哪裡還有客氣的。一把把西洋式地指揮刀拔了出來,甚至還有人掏出了六輪手槍。人群當中還是仰嗓門兒最大:“一個同知。到了朝鮮才賞的知府,臭蟲般的官兒,跟爺叫板來了?”
空氣緊張得似乎要爆炸,只有徐一凡還深深地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袁世凱猛的大喝一聲:“住手!”說罷鐵青著臉一直走了過來,新軍軍官不大敢攔他,氣呼呼的讓開一條路。袁世凱一直走到徐一凡面前,突然一笑,雙手將徐一凡扶起。聲音溫和:“徐大人,您是藩司,屬下不過是知府。您前程遠過屬下,當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新軍上下給徐大人教養得如此血性,卑職看著也是佩服,大人苦心,朝廷遲早有一日會明白地…………”
徐一凡給他扶著,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看著袁世凱。
剛才他就是想看看自己軍官反應的。要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維護著他。默默的看著他摘差使,那他就算是白養育訓練這批軍官了。他寧可從頭再訓練一批!
至於眼前這個袁世凱…………果然如歷史上面一般,有些權術,不過,也只有權術而已…………
看著袁世凱誠摯無比的胖臉,眼角也溼潤了,一副極動感情的樣子。徐一凡突然一笑,大聲道:“袁大人,您說什麼呢?臣剛才是在感念皇上太后地教誨,心潮澎湃啊!麾下軍官無禮。袁大人替我好好教訓他們!打死拉倒,打廢了養著!臣當然是領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