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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山先生…………”
杉村才開口。就已經被頭山滿打斷。他微笑道:“杉村君,進行得如何了?”
杉村一怔,低聲道:“金君已經在秘密聯絡開化黨志士,正在籌備。而樸君似乎卻不太積極,認為沒有成功的可能…………”
頭山滿一笑:“有金玉均一個就夠了,至於樸泳孝。無所謂了。我們並不是真的指望有一個開化黨的朝鮮政府…………畢竟還是金君啊,不愧我們日本八年的培育!”
他笑著看著杉村,而杉村則侷促的並不說話。
“怎麼了?杉村君?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杉村抬頭看了一眼頭山,這位在日本有著極深厚潛勢力,甚至可以說是日本政府暗面領袖地大特務頭子,正笑得一臉和藹。說起來,頭山滿還長得真像一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儒雅之士。
杉村鼓了鼓勇氣,猛的伏地行禮:“頭山先生,清方漢城欽使,還有袁世凱都已經給我們傳話。他們將會盡快解決徐一凡的問題,將清軍調離平壤。在沒有接到政府方面任何訓令的情況下,我們貿然採取這樣的行動,是不是最符合帝國利益地?本使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帝國…………還需要積蓄力量啊!如果此時一旦行事,也許就會發展到以國運相賭!”
頭山滿微笑不減,靜靜的聽著他的話。
杉村說完,渾身跟虛脫了一樣,伏在地上久久不敢起來。而頭山在安靜半晌之後輕輕道:“杉村君。您的確是憂心帝國的國士啊…………當初玄洋社將你扶植到這個位置,看來並沒有白費…………你知道我身後這位是誰麼?”
杉村這時才注意了頭山滿背後的人一眼。而頭山滿同樣向他點頭微笑。那人留著歐洲式的大鬍子,身形清瞿,容色堅硬。微微向杉村點頭示意。
頭山滿微笑道:“這位就是陸軍總參謀部參謀次長川上操六中將!他今年年初在沒有通知閣下的情況下,就已經秘密考察了釜山和平壤,五月,在天津會見了李鴻章中堂閣下,在李中堂的陪同下,檢閱了淮軍和北洋水師……按照官方訊息,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到東京,而川上閣下,現在就在你的面前!”
杉村猛地又伏地:“失禮了!”
大本營的參謀次長川上中將,整個帝國陸軍出名的秀才!以薩摩藩出身,居然能在長洲藩的帝國陸軍當中穩居高位的帝國陸軍大腦!他和頭山秘密同來,難道,整個帝國,真的準備在今年賭上國運了?
想到這裡,杉村就是渾身的大汗。除了激動,還有些不安。
頭山的語調輕輕的:“杉村君,您說地國運相賭,並沒有錯。帝國的未來,在於大陸之上,而清國這個龐然大物,是繞不過去地。整個帝國數十年的殫精竭慮,臥薪嚐膽,還不是為了這個?清國大而富,帝國小而窮。國運之戰,並不在我們積攢了多少武器軍艦,訓練了多少軍隊…………清國覺醒過來,會比我們武裝得更多。國運之賭,在於大勢!我們就是要在清國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在他們最衰微的時候,一舉摧垮他們!時間對於我們而言,是最寶貴的東西!”
頭山的聲音,像是在說服杉村,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每個人都在靜靜的聽著。
“……所以我們要等待機會,卻又不能拖延,等著清國醒來,等著那四萬萬人醒過來!而現在,就是賭上國運的最好機會!更重要的是,在朝鮮,他們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整個慶軍已經調離平壤,而且朝鮮馬上就要變亂起來…………”
杉村一邊聽著,一邊腦海中電閃一般掠過了最近不見蹤影,在漢城的玄洋社頭子武田範之。朝鮮的變亂,肯定也少不了玄洋社的動作。其實從漢城第一代公使飛鳥開始,哪個駐朝鮮公使,和玄洋社沒有關係?對朝鮮的工作,不管官方還是地下,幾乎都是玄洋社的禁臠啊…………
“…………現在我們就需要這個機會,讓整個帝國撲向朝鮮,打垮清國,在大陸上取得我們帝國未來百年的立足點!時機錯過,將不會再來。這一次,杉村君,我們做的是影響帝國百年的事情,所以川上君也代表陸軍和我一起在這裡。只要這裡一旦成功,帝國將和我們在一起!”
頭山語音如鐵,最後一句,如刀斬金石,火星四濺。一直沉默的川上操六也冷冷的加了一句:“近日,將有兩百名帝國陸軍士兵,加入杉村君的公使衛隊當中。杉村君,我們一起努力吧!”
既然陸軍和玄洋社走在一起了,那麼就是帝國中樞的決定了!只不過,利用玄洋社操作進行這一切罷了。
杉村堅定的又再次行禮:“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