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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見這裡都是一些磚木混合,粉刷一新的建築。一條青石大道直通門口,道中豎著牌坊,牌坊上面是四個大字“東海波偃”。還是康熙時名臣熊賜履的手筆。
穿著極類明人衣冠,只是紗襯窄,帽翅短的朝鮮奉恩署尹,禮曹判曹,議政閣左右贊成。都按照藩屬迎接上國天使的儀注。設立香案,躬身控背的等候著。
這大隊人馬才轉上道中。樂手頓時開始吹打,幾聲號炮同時震響。入耳之處。就是這些朝鮮大臣們異口同聲的漢話高呼:“恭迎上國欽使大人!”
榮祿和徐一凡對望一眼,笑吟吟的同時下馬,略微謙讓了一下兒,還是榮先徐後的昂首闊步的朝那些朝鮮官兒走去。
“託福託福!多謝各位在這裡候著,當真是辛苦了。咱們這次來,要給各位添麻煩地地方不少,到時候還要多多拜託諸公…………大家免禮。免禮!”
榮祿滿面春風,自顧自的大聲招呼,又一個個將行禮地朝鮮大臣攙扶起來。徐一凡只是在後面不動聲色的打量,這些朝鮮大臣們眼光都躲躲閃閃,既有對清朝派來一個接一個欽使地無奈,又不得不擠出巴結討好的笑容。也許這就是夾縫中小國的無奈了吧……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朝鮮這大陸邊緣的彈丸之地,都應該沒有自存的餘地。早就應該被同化到大陸勢力當中。歷史陰差陽錯,反而讓他那個時代高麗棒子那麼囂張。自己來這裡。是不是要糾正這個錯誤?
徐一凡摸著下巴只是不說話兒,任憑榮祿在那裡傾心結納著朝鮮大臣們。
專司接待上國欽使的朝鮮奉恩署尹閔泳同被榮祿摻著起來,又朝遠遠站在隊伍當中的袁世凱點頭打了一個招呼,笑道:“兩位欽使大人,小國已經在奉恩署準備了接風地酒宴,還望上國欽使大人垂降。敝國國王還有領議政大臣大院君都等著兩位欽使大人日後拜會……”
榮祿回頭衝徐一凡笑道:“徐大人,你看咱們是不是擾他這麼一頓?”
徐一凡微笑,卻轉頭朝袁世凱招招手。袁世凱臉上青氣兒一閃,低了頭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了過來:“徐大人,有何吩咐?”
徐一凡朝榮祿拱拱手:“榮大人,上諭裡面說得明白。榮大人是總辦,專司和朝鮮全權交涉的。兄弟只是練兵幫辦。這奉恩署的酒宴,屬下不領也罷。還是和袁大人,快快辦理了慶軍的交接手續,我帶著他們儘快北上為宜。”
場中諸人都是一怔,那些正下了馬七零八落到處休息的旗人宗室子弟也歪著頭朝這裡看來。這徐一凡真是個別個,這奉恩署宴請上國欽使一向是約定俗成地規矩,雖然是上國欽差,但是一定也要給了這個面子。沒想到徐一凡卻開口拒絕!
朝鮮官兒們一個個都漲紅了臉,他們也都打聽過了這次來駐節朝鮮的兩位欽差的訊息。當然也聽說了徐一凡這個活二百五地名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袁世凱站在徐一凡背後,目光轉動。徐一凡這般做派,到底是什麼打算?難道他真的打算和朝鮮藩國中樞也撇清關係,想在朝鮮北部自生自滅去?這人的行事,當真看不懂。偏偏他又是一帆風順的走了過來。新的恩主榮祿看到他自絕於朝鮮藩國中樞的舉動,還不是樂得成全?
果然榮祿臉上肉一抖,就笑著給徐一凡打圓場。
“徐大人是奉旨出京的,肩膀上面擔子太重。這般操心王事,也是理所當然。徐大人不在,還有兄弟在啊!國朝朝鮮,宗藩一體,正要好好嘮嘮,朝鮮風物,兄弟也要好好見識一下兒…………”
他轉頭衝著袁世凱道:“還不陪徐大人動身?”
徐一凡淡淡微笑,提著馬鞭朝榮祿拱拱手,轉身上馬,招呼一聲:“走!”
他那幾十名肅然站立的學兵衛隊們,頓時整齊的跟上。袁世凱也在隊伍當中。旗人宗室們罵罵咧咧地閃開著他們捲起的煙塵,估計少不了再多罵幾句二百五什麼的。
場中朝鮮大臣。個個臉色鐵青。
榮祿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哼了一聲,小聲自語:“看你能跋扈多久?簡直是自取滅亡!”轉頭就衝著朝鮮大臣們道:“各位各位,走,咱們高樂咱們的!”
徐一凡的馬隊如龍,直奔漢城郊外的慶軍軍營而去。一路上他都不說一句話,他這支馬隊,衛士們個個軍服整齊,槍械閃亮。前頭還有一個大漢掌著他的欽差節旗,沒有了和榮祿一起的那個雜亂。他這個上國欽差單獨行進起來。卻更加顯得剽悍跋扈!
這個印象,將從漢城在場的朝鮮官吏百姓。一直向這個國家四處傳去吧。
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