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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洋。一份份貨單下達到了南洋李家那裡,無數的訂單,透過南洋李家設立的貿易公司向外發出。李家許多精明能幹的管事,上了奔往世界各處的輪船。到各個地方開始了採購。無數條採購的支流匯聚在一起,向著同一個地方湧動。
這些,都是那些醉心於權術。眼中自有自己地位的官僚們,所注視不到地。
光緒十九年五月六日,端午才過。準備載運兩大欽差的招商局輪船就已經準備好了。在碼頭之上,自然還有一番儀注。淮軍跪送,掌號鳴炮,香花美酒,先給漢城發欽差滾牌,都是例行的事情。
碼頭之上,兩路欽差的車馬在鼓樂聲中,聚於碼頭。徐一凡和榮祿鑽出來,相視都是一笑,好像雙方心中都毫無掛礙一樣。在行儀注的時候兒,兩人你謙我讓,客氣得了不得。
所有儀式辦完,輪船汽笛嗚嗚響動,榮祿朝徐一凡拱拱手,帶著袁世凱和隊伍又大了一些兒的隨員先上輪船去了。
徐一凡卻帶著楚萬里還在舷梯之下守候,不住地翹首觀望,似乎在等候什麼人。
這些天,雖然奏調鄧世昌的文書已發。但是鄧世昌卻始終未曾來到。
汽笛聲鳴叫得越發淒厲,輪船上面的英國大副都催促了徐一凡好幾次了。徐一凡卻始終未動。楚萬里在他身後低聲道:“大人,上船吧。鄧大人是不會來地了。”
徐一凡只是搖頭,神色黯然的才走上舷梯,還不住回頭觀望。突然之間,就看見一輛馬車飛也似的從碼頭那頭衝了過來。徐一凡一把抓住楚萬里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下舷梯,揚聲高喊:“可是正卿兄?”
馬車在徐一凡面前停住,馬身上全是大汗。從車篷裡面鑽出幾個壯健漢子。當先的就是鄧世昌的副管駕陳金平。卻始終沒有鄧世昌的身影。
陳金平他們跳下馬車,朝徐一凡平胸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徐大人,上面兒沒敢動鄧大人,但是我們這些鄧大人的心腹,都被開革了。只留下鄧大人孤伶伶的一個。鄧大人囑咐,讓咱們來投奔您!望徐大人收錄!”
徐一凡一連聲的道:“我都收,我都收!正卿兄呢?他怎麼沒來?”
陳金平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封信,遞給徐一凡:“鄧大人只有封信讓屬下帶給徐大人。”
“傳清兄見信如晤:
兄之高義,世昌沒齒難忘。南洋開炮,世昌並無半點可悔之處。若非兄之鼓吹,昌豈知昭揚民族大義,發揮海軍驕傲,是此等滋味?
兄欲保昌,然昌生是海軍人,死即海軍魂。常附軍旗之上,終望我華夏海疆!兄可記初見之日,兄之品題?
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
昌無須天下揮淚,只需有朝一日,可用此身,壯我海軍軍魂軍威。”
徐一凡手一抖,信箋隨著烈烈海風頓時遠去,他板著臉轉身上船。楚萬里等人緊緊跟在後面,才走到舷梯一半,徐一凡突然回頭。對著楚萬里狠狠道:“歷史已經不一樣了!有些事情,我不會再讓它發生!”
第八章 跋扈
朝鮮,漢城。光緒十九年五月十日。
鑼聲響亮,馬蹄得得。隨著漢語的肅靜迴避聲音四下響起,大清上國欽差大臣的車馬隊伍,浩浩蕩蕩的在朝鮮首都穿城而過。戴著斗笠,穿著白衣的朝鮮民人們跌跌撞撞的四下回避。躲避不及的就跪在路邊,頭也不敢抬的等候他們過去。
徐一凡和榮祿兩人相錯半個馬身,在大群的戈什哈簇擁之下。威風凜凜的駕臨這個藩屬國的首都。極目四望,這座後世被稱為首爾,號稱遠東國際化大都市的城市。還是大半是茅屋。少數木質小樓,點綴期間。街道狹窄,但是人頭湧湧。整個城市顯出一種破敗的景象。就連遠處視線可及之內的王宮,都是透著一副小家子氣。
自從徐一凡在餉道事宜上對榮祿全面讓步之後,榮祿對徐一凡的態度,那就是又親熱又客氣。這次上國兩欽差入漢城,徐一凡本來就想輕車簡從,拉了慶軍就奔北方而去的。不想擺這個上國欽使的威風,但是榮祿非要拉著他一路同行,他也只好含笑答應。
和這些釜底游魚有什麼好計較的?
車馬隊伍直奔朝鮮奉恩署所在的地方而去,這裡一向是朝鮮藩國接待上國欽使的地方。就連朝鮮交涉委員公署,都在奉恩署之側。這裡以後自然也是榮祿這個欽差練兵總辦大臣的行轅,毋庸多言。
車隊擺夠了威風,就連隨行的那些旗人宗室子弟。都擺出了一副英明神武的模樣兒招搖過市。浩浩蕩蕩,鑼鼓喧天地來到奉恩署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