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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七折八扣下來,他的基本隊伍差不多已經分派完畢,現在他地衛隊雖然還有幾十人撐著場面,但是這多是他在京城,在陸續投效的,有過軍事基本訓練的年輕人當中挑選的。不少人還是他麾下學兵,輾轉介紹來的。反正這樣任用私人,也是清季慣例,倒沒有什麼招忌諱。
比起他輕車簡從的寒酸,他的頂頭上司榮祿可了不得。陛辭前後,他奏派奏調的總辦隨員,怕不是有一百來號人!滿清宗室子弟挑選的所謂驍銳青年子弟,也有七八十號人。為什麼不走最方便快捷的水路而起旱下天津。也是這些隨員們鬧的。走水路不過是封船官用,小火輪一拖,嘟嘟嘟嘟的就到了。還有什麼好生髮的?
起旱下來,經過一路,都可以向地方要供應,要車子,要馬,要挑夫,經過一個州縣還有應酬門包兒。這發財的機會,傻子才放過呢!他快兩百人的隨員隊伍,車馬就要了快三百,加上越來越多的挑夫隊伍,一天走不了三十里路。到了晚上,這些旗人宗室隨員太爺們,還到處號房子,趕房東,逛土窯子,喝酒賭錢。鬧得是一個烏煙瘴氣。
徐一凡不朝他們那裡湊,每日宿下來他的小小隊伍都是靜默無聲,到了晚上關門給新加入的這些隨員衛隊上課,有時講講天下大事,有時講講朝鮮風物。這些本來就衝著徐一凡在南洋英雄事蹟而來的年輕人們也聽得津津有味。
他如此做派,那些旗人宗室們,誰還鳥他這個漢人幫辦大臣了?眼皮夾都不夾他一下兒。整個是他如無物。倒是和刻意結納他們的上官榮祿打得火熱,一副上下和揖地氣氛。
甚至連榮祿都沒注意到,每天晚上,到了人們入睡之後,一騎騎快馬,悄悄的來到徐一凡駐紮的行轅,又悄悄的離去。徐一凡的佈置準備,在他們還醉生夢死的時候兒,就已經紮紮實實的展開了。
路上再怎麼盡著耽擱,也有到了天津衛裡的一天。欽差車馬煌煌。一進衛裡,就有練軍軍官迎接著。一應體制。都是例行,跪接跪送。報手本唱名。一路過來,象唱戲一樣好看。榮祿要擺他練兵大臣的威風,騎在同樣賞得有紫韁的高頭大馬上,在他從西安帶來地戈什哈衛士的簇擁下,風一般地捲過天津城內大道。一路過處,路人紛紛走避。不怕他,還怕後面馬上那些跟著的黃帶子紅帶子呢!京畿之地。誰不知道這些人物比蝗蟲還要強大?
這些滿人子弟,有地勉強能騎馬,有的只能坐走騾。周圍都是好幾個隨從伺候著,有的臂著鷹,有的拿著唾筒,還有身上專門幫主子揣著鼻菸壺水菸袋的。榮祿在前面走得快。他們在後面跟得稀稀拉拉,叫苦連天。只有徐一凡帶著的隨員車馬,還有個隊伍。緊緊的跟在後面。徐一凡也沒從自己官車當中露面,只是從窗簾縫中瞧著那些旗人子弟。臉上地冷冷嘲諷微笑,掩也掩不住。
氣數盡了,就是氣數盡了。再多的心思,不過也是白費罷了…………
轉眼間這支古怪的隊伍就到了北洋大臣府,通傳的聲音才響起。指揮督署衛隊的武官就大聲下令:“升炮,掌號!”
排頭練兵,頓時滴瀝搭拉的吹起洋號,練兵們一概豎槍平胸行軍禮。炮手火繩一亮,蓬蓬蓬蓬就是七聲抬炮響起。滿院子等候地督署僚佐們嘩啦啦的打著馬蹄袖子:“臣等恭請聖安,參見欽差練兵大臣!”
榮祿從馬上跳下,馬刺踩得咯吱咯吱作響,在戈什哈的簇擁下大步過來。真有個威風勁兒。等也不等同樣是欽差地徐一凡一下。徐一凡這時也停住了馬車,笑吟吟的跳了下來。看著榮祿做派,不過付之一笑。榮祿本人是拿住了架子,可惜後面宗室隨員們沒給他漲臉。洋號一響,抬炮一放,有的騾子馬居然驚了,噼裡啪啦的就往下掉。這些大爺們還不是破口罵出來的都是髒話兒?
榮祿假裝沒看見,大步走到行庭參的官兒們面前,揚著臉大聲回答:“聖躬安!”
這時的李鴻章也在幾個心腹的簇擁下,來到青龍門內,等著和欽差大臣們行平禮。看著眼前鬧劇,和身邊楊士驤對望一眼,兩人都微微搖頭。
官兒們行禮之後,嘩的一聲向兩邊退開站班。徐一凡也跟了上來,在榮祿背後半步站著。兩人微微一停頓,就朝中門走去。正正和李鴻章目光撞上,三人對望,眼神裡的心思,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到了最後,卻是微微一笑,平揖而罷。
站在榮祿身後的徐一凡微微有點感慨,上次來見李鴻章,還要一絲不苟的庭參。這次再來,雖然官銜資歷還是天差地遠,但是差使大家都是欽差大臣,不過平揖。下次再見李鴻章的時候兒,又將是如何怎樣了?
李鴻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