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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出來。往日無數壯健青年摸爬滾打地草場,現在是白茫茫的一片積雪。只有些微鳥獸在這裡徒勞覓食留下的爪印。
現在徐大帥的舞臺,已經不在朝鮮了啊…………可是。我袁世凱還是在朝鮮…………這個舞臺,的確太小。
袁世凱已經搬進了平壤府裡面,站在窗戶前面,看著外面大群大群的朝鮮百姓,擠在熱氣騰騰的施粥棚前面。
以徐一凡為首地滿清帝國主義荼毒了朝鮮這麼久,總算留下一點德政,曾經隨禁衛軍當民夫地,憑著禁衛軍給他們開出的證明,全家可以在平壤周圍四處施粥點,每日兩次施粥,保你全家勉強餓不死,撐得過這個冬天。上了十萬地朝鮮百姓,現在就在平壤府內外,搭起了各種各樣的窩棚,苦熬著這個戰後地冬天。
袁世凱麾下所謂第三鎮,其實現在不過只有四五個營的人馬,其他的全部被徐一凡抽走,暫時歸聶士成統轄。而在平壤左近,還有禁衛軍第一鎮的騎兵部隊留守,陳彬戴軍兩人分領,這都是對徐一凡忠心耿耿的老馬賊,人熟地熟,戰鬥力強悍,在鎮著這戰後朝鮮的。
袁世凱也知道,只要他一天還在朝鮮,只要徐一凡的力量還沒有大到人在兩江還能牢牢掌握朝鮮之地的時候兒,他這禁衛軍第三鎮總統官,就一天名不副實。
要是放在以前,如此混亂,王室凋零,中日都無心兼顧的朝鮮擺在他面前,他可以做多少事情!再扶植出一個朝鮮王室出來,他在幕後當一個太上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卻對這個自己拼殺了近十年的地方感到索然無味。
當你發現一個人所擁有的格局舞臺,比你還大,而你又很難超越的時候,還死守著這麼一個小小局面,又有什麼意思?
身後腳步響動,卻是一個心腹幕僚輕輕走了過來,低聲道:“大人,京城的信,還回不回?怎麼回?”
禁衛軍第三鎮在朝鮮留下的這些餘部,是最少得到整訓的,來源是盛軍餘燼,雜以少量南洋學兵第二期的軍官和軍士。第一鎮是徐一凡親領,第二鎮也在遼南經過了相當整頓。第三鎮被抽走不少人馬給聶士成之後,徐一凡也暫時再無精力把這兩三千些人馬整頓起來。反正暫時不管,也問題不大。趁著這個空子,當年在慶軍就跟著袁世凱的幕僚,現在投奔他的也有好幾個。
袁世凱不做聲的回頭,靜靜的看著這個心腹幕僚。
那幕僚被袁世凱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有點發寒,囁嚅道:“大人,那也是個局面啊…………大人在安州是立下如此大功的,可是現在不過被丟在這裡…………有的地方,聯絡著備用,也不是不可以…………大主意還是大人拿,屬下不過隨口說說。”
袁世凱一笑,舉起右手看看,在安州自己親手砍下的小指斷口如新。
“一群蠢東西!”
“大人…………什麼?”
“京城的信,你來回吧。替我狠狠罵譚復生和康南海,譚復生是忘恩負義,背主求榮。康南海就整個是在狂吠!他算個什麼東西?沾了他的邊我還怕髒了自己!”
聽著袁世凱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話,那幕僚有點呆了。潭康二人是政壇新星,特別譚嗣同,簡直負天下之望,不接受拉攏也不該得罪。袁世凱卻這麼狠狠的罵了回去!
袁世凱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你們對力量都沒有感覺啊…………朝鮮這個地方,我也該離開了。我去兩江,你們去不去?不去的話,總保你們有個盤纏,回鄉能過幾年富足日子……半個朝鮮,現在好歹在我手裡攥著呢!”
“大……大人……那朝鮮丟給誰?”幕僚簡直呆了。
“陳彬,戴軍……誰他媽愛要誰要去…………這風雷,將不再在朝鮮之地轟響,而將炸響在兩江!這種大場面,這舞臺中心,我能不參加麼?袁老子的富貴,還沒到手呢!誰能擋著!”
…………這真是一個野心家的時代啊…………
袁世凱的目光當中,閃動的那種光芒,用名詞來下定義的話,就是野心二字。
第十一章 兩江風雷(四)
光緒二十年末的江寧城,似乎成了一個狂亂的馬蜂窩。
徐一凡所謂的亂命一下,江蘇官場實缺官,縣府七品以上的佐雜官,還有各地各種局子有差使的候補官,全部要齊集江寧城。
這些日子,這個大清南方統治重鎮,車馬紛紛,一撥撥的人川流不息的來到城裡。各處公館客棧,全部住得滿當當的,秦淮河的花舫,每夜生意好到了天上去。當紅的大姐,一晚上要轉七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