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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又沉靜;有時似乎又有些柔弱,讓人動憐。她最喜歡看他說話時眼光向前遠望千里之外的樣子,那份迷濛,那份恍惚……也喜歡看他不說話時若有所思的樣子:輕皺著好看的眉頭,抿著好看的嘴巴。這時的存扣真是格外的英俊,格外的迷人,讓她的心房為之顫動。自從存扣一腳踏上鄉村的土地,她就感到了他格外的沉穩和安靜,更從容,更親切……存扣心之所屬仍是生他養他的鄉村吧,來到這兒,他就像是條游回熟悉水域的一尾魚……
她突然就有些悵然。不知不覺,她挨身挽住了存扣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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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第三章4
中飯過後,莊上幾個男女伢子來看桂宏,都是他以前的同學或夥伴。當中就有剛進刁家莊時看到的在路邊解溲的紅蘭。紅蘭原來是個亭亭玉立的很好看的姑娘,桂宏的媽媽親暱地喊她“三丫頭”。一夥人簇擁著到桂宏家的新屋去。不一會兒,存扣和春妮就同大家混熟了。春妮最受兩個女伢子擁戴,談這個說那個的,說她們莊上還沒有哪個姐妹敢帶頭穿這麼洋氣的裙子,問春妮腳上的涼鞋能不能浸水,賣幾錢一雙,等等。春妮樂得回答她們。玩得高興時,聽見外面巷子裡有人高喚“換瓜哦——”。那個叫寶勇的男伢子衝出去,幾分鐘以後就捧著兩條大水瓜進來了。紅蘭幫著在洗臉盆裡洗淨,摳掉瓤子切成塊,仍放在臉盆裡端進來,分給大家吃。春妮說這瓜真脆,水又多,比黃瓜好吃,以前沒吃過。存扣說這水瓜大概就興化東臺鄉下有,他在興化和揚州城裡從沒見過。莊戶人喜歡用來斫瓜菜吃,就像熗黃瓜一樣,拍上蒜頭淋上麻油,晚上吃燙飯熗上一大盆最合適了。“換瓜是什麼意思?”春妮問。桂宏就說拿家裡小麥去瓜販子船上換瓜,“拿錢買,人家當然更願意。”春妮說:“原來還能以物易物,挺有意思的。”紅蘭告訴她農村人有時沒有多錢,但有糧食,好多東西都能拿糧食換,像燒餅油條饊子麵條可以拿小麥換,豆腐百葉可以拿豆子換。春妮聽得一個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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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第三章5(1)
晚飯是在二姐夫家吃的,專門喊了村上的幾個幹部來陪。村支書極力恭維桂東和桂宏是莊上最有出息的兄弟倆,聽得桂宏父親滿臉喜色。村幹部一般都是酒罈子,因此桂宏和存扣不得不多喝了幾杯。“范公堤”糧食酒入口甜而綿,但後勁不小。吃過飯,桂宏一回新屋倒頭便睡,存扣也覺頭暈,坐在堂屋裡一個勁喝茶。桂宏的媽媽一面叨嘮支書他們不該鬧桂宏的,一面尋來洗腳桶放在東房踏板上,又涼了一大搪瓷缸子開水蹾在燈櫃上,防止兒子晚上要嘔吐,要喝水。春妮問存扣要緊不要緊,存扣說不要緊,要她去睡。春妮說不忙睡,要多和嬸媽說說話,明天就要離開了哩。進房間時又把頭轉過來,關切地看了存扣一眼,把房門關上了。
存扣起身走了出去。他要在夜風中清醒清醒,頭腦不僅暈乎,還有些亂,他有些心煩意躁。
院門外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土道。莊上最南面人家堂屋裡的燈光越過各家院牆投射到外面的大田上,使附近白天青綠的稻棵變成青黑色;燈光不可及的遠處則是黑�NFDB3��NFDB3�的,如同星光下的海面。青蛙的“呱呱”聲此伏彼起。這些小東西,它們幾乎是夏夜聲音的獨裁者,如同蟬,白天在豔陽的白光中恣意地吟唱。
單調的蟬聲會讓人慵懶欲睡,而此刻的蛙鳴卻讓存扣漸漸沉靜下來。這兩天所經歷的情景像放幻燈片一樣次第在眼前閃過。在這個偏僻淳樸的小村莊,所有的一切都讓存扣有一種並不陌生的新鮮,如同翻閱以前讀過的一本好書,親切而溫馨,引起新的體會和情感的共鳴,引出無數回憶的蛛絲馬跡。回憶有一種魔力,可以把以前發生過的一切——無論是喜是悲——全都塗上一層金色的蜜汁,讓人沉迷而不捨自拔。回憶是一種暖色調的氛圍,是大提琴拉出的低緩抒情的背景音樂。兩天來,他感到自己的心之弦不時被一隻纖細的指頭輕攏慢捻一下,發出“叮咚”一聲喜悅的聲響,如同暗夜裡劃亮火柴的一瞬,又如流星從頭頂一掠而過。他一直試圖捕捉這倏忽即逝的感覺,卻總把握不住要領。可是現在他突然明白了,這是因為春妮。——如同月亮環伺著地球,他心海里的每一次微小的潮汐都和她息息相關。
不知不覺上了兩年大學了,剛進師院時離他遭受第二次心靈重創不過數月。說實在的,那時的他對於男女之情是很灰心了,正如一面空寂的死海,激不起一點兒活潑的浪花。他只想在大學裡平靜地度過四年光陰。在他記憶的原野上有兩棵樹,在上面可以寄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