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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辦不成事呀。
存扣看媽媽絮絮叨叨說這麼多,知道她一時三刻是不會轉過腦筋來的,更何況她所說的也不是沒得一點兒道理——錢狠啊,鄉下人窮怕了,有個啥尋錢的路子說啥也不願丟啊。所以他嘴張了張,到底沒有再和媽辯駁什麼。他決定暫時先說到這兒,以後有機會再與媽媽溝通吧。他相信媽媽不會把他的意見不當事的,遲早會不做“關亡”這營生,憑媽媽的聰明能幹,她會找到合適的事兒來做的,照樣能賺到錢。
但是媽媽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她又說的一段話讓存扣覺得媽媽真是又壞(方言,含褒義:聰明,機智)又可愛。她的意思是存扣現在還上中學,兩年後考得上考不上還難說。考不上的話,學手藝找工作尋人結婚都要錢,媽媽這關亡就還得做;當然了,如果我兒考上大學了,吃公家飯住公家分的房子,那媽媽就不需要做這營生了——我也怕丟兒的臉呢,媽就改做正行了,賺多賺少心裡沒負擔了……
存扣說:“行。媽,你放心,我考得上的——你說的話要保證哦。”
桂香說:“媽保證。”
開學前,存扣整理行李,把換身衣服疊得闆闆齊齊地放在媽媽給他的新皮包裡。拉上拉鍊後,總覺得還有件東西沒捎上,想得頭痛都想不起來,心裡草草的,十分的不好過。他的目光在房間裡逡巡,當目光掃到站櫃頂上的小木箱時,他的心裡陡然一亮——
秀平的辮子!
他踩著椅子上去搬下箱子,開啟,從旮旯裡捧出那個藍方巾包袱,抖抖地小心展開,一股秀平的熟悉氣味差點讓他眩暈過去。他把油黑漆亮重甸甸的大辮子捧在手裡嗅了又嗅,貼在自己的臉蛋上反覆摩挲,辮梢兒撩得他癢癢的,眼前彷彿看到了秀平頑皮的模樣。他的眼淚就出來了,嘴裡喊出一句:
“秀平,姐,我想你呀……”
他把辮子小心放回了木箱。辮子帶在身邊,他沒法上學,他是知道的。
反正每週都會回來,回來就可以看到辮子。對著辮子說話就是和秀平談家常——他是這麼認為的。
於是他的心裡就湧出一絲安慰來了。人還沒走,就有了某種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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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窯》第一章1
重返校園,熟悉的環境一下子又把存扣帶到了昨日的悲情之中。斯人已去,物是人非,熟悉的地方再也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但存扣又感到秀平的無處不在。女生們結伴從外面走進教室時,他聽到夾雜在裡面的秀平的笑聲;晚自修後坐在罩子燈下學習,他總感覺秀平正端嫻地坐在他的對面,下意識抬頭看,可是,人呢……夜裡他更是枕著秀平的名字入睡,常常夢到她。午夜夢迴,臉上溼乎乎的一片。
開學好幾天了,秀平的座位還空著。好像大家都有一個願望,過幾天說不定秀平就冷不丁又活潑潑地回到她的座位上來了呢!秀平是活潑潑地離開學校的,她沒給同學留下一丁點病相,她留下的都是美麗的音容和回憶。直到現在還有同學不敢相信秀平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是的,太意外了,也太突然了,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這時打外地轉來一個瘦瘦高高的女生,徐老師暫時把她安排到秀平那個座位上,她扭捏著身子死也不肯。她一定知道了秀平的事情,心裡彆扭。這讓存扣很憤怒,他“騰”地站起來,拎起書包就跟她換了。衝動中他碰翻了椅子,他由它倒著,讓這個討厭的小眼睛丫頭自己去扶吧!坐在秀平的位置上,存扣突然感到心裡特別的踏實。他在心裡說,秀平,姐,我現在坐你位置上了。我離你更近了,讓你天天陪著我學習,去圓我們共同的夢吧。
但是存扣的學習卻遇上了一點兒麻煩。打上學期秀平去蘇州的那天起,存扣的心思就不能專注在學習上了。五十多個日子,他在憂慮煩躁中度日如年,最後卻等來了秀平病逝的噩耗。掙著回去參加了期末考試,結果可想而知。他第一次從排名前幾滑落到十名之外。班主任把成績單子給他時連連安慰他:“沒事沒事,不能怪你,下學期會趕上來的。”但開學後,存扣卻感到學習上開始有些磕碰了。上學期那段時間沒有學得純熟,現在都有些銜接不好了呢。開始存扣並不以為然,補一補衝一衝會上去的,可是一路小測驗、單元考和月考下來,都不大如意,他就開始慌了。在學習上,存扣自小到大可以說沒有過失敗的經驗,他是自負慣了的。這時他就變得敏感多疑起來,常常覺得同學們開始瞧不起他了,鬱悶得很。他是一個苛求完美的人,別人越是輕視他(其實是他的主觀臆想),他就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