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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你看這跑姿……”黃教練目送著秀平輕盈而飛快地跑去,嘴裡喃喃著,臉上放出奇異的光彩。
存扣則心忖:死丫頭,跑這麼快,敢情是想露一手啊。
《吳窯》第一章5
第二天早讀課上,黃教練把存扣和秀平叫出來,對兩人說,縣裡每年春上都舉行一次全縣十六所完中參加的運動會,目前投擲和女子中長跑是吳中的弱項,幾年了,一直沒有這方面比較優秀的運動員。他希望存扣和秀平能參加學校運動隊,在明年的比賽中拿分,為學校爭光。
秀平就說,比賽自然可以的,但早讀課我們……
秀平顯然是怕參加運動隊而使學習受到影響。早讀課對學生來說太重要了。
黃教練想了一下,說:也成,你們下午活動課沒事就來訓練訓練。他對存扣說,其實就你目前的投擲水平,到縣裡就能拿前三名了。又指著操場上那幫男女運動員,對秀平說:“你去跟女的跑一個八百怎麼樣?”他要親眼證實一下秀平的水平。
秀平略一躊躇,然後眉毛一揚,把一條掛在胸前的辮子扔到後面,說:“行!”
一個八百跑下來,秀平甩了第二名起碼六十米。
在回教室的路上,存扣高興地說:“我們要做運動員了。”
秀平正色看了他一眼:“我們學習是正理,體育只是玩玩。”
存扣偷偷吐了吐舌頭,說“是哩”,心裡不由對秀平更多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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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窯》第二章1(1)
學校晚自修八點半結束,九點鐘教室全部熄燈。若有學生想多呆會兒,就只有點自己準備好的罩子燈了;也有同學點蠟燭的。要好的同學坐在一起,互幫互學。吳中的課桌跟顧中不同,小一半,一人一桌,各坐各的。秀平總愛把她的課桌和存扣的拼在一起,面對面地學習,像公家人在辦公似的。當然,這樣也可省一盞燈。他倆就這樣面對面坐著,很專注,心裡很安穩。罩子燈的光暈打在兩張年輕青春的臉上,營造出一種別樣的溫情,真是美麗。
這天他們才點上燈,有人在窗外捏著聲音喊:“丁存扣,丁存扣。”存扣轉頭看,竟是高三的蔡國棟。自從上次在操場上較量過後,他在運動隊裡對存扣很是殷勤,經常主動和存扣打招呼,有時還幫存扣撿撿鉛球鐵餅,存扣卻不大愛理他。他總感到這人歲數大了,怎麼看也像個大人了,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社會上人的味道。這時他在窗外滿面笑容地喊他,臉上的表情很殷切。出去不出去呢?存扣有些拿不定主意,就拿眼瞟秀平。秀平皺皺秀眉,低聲說:“不去!”還伸腿在底下踩了一下存扣的腳。
可那蔡國棟卻很執著,在窗外不停地喊他。存扣有些坐不住了,怕太拂了人家的面子,就站起來,把鋼筆套上,對秀平歉意地笑笑:“我去去就來。”秀平也不睬他。
存扣出門悄聲問蔡國棟:“喊我做什麼?”蔡國棟從樹下推出一輛腳踏車來,說:“嘿,不做什麼,帶你出去吃點東西。”存扣眼前不由一亮:他們這地方是很少看到腳踏車的。因為地處裡下河腹地,水網密佈,除了縣城周邊,鄉下基本沒有公路。人們到哪兒去除了上船就是走路。偶爾來個騎腳踏車的外鄉人,都有不少孩子跟在後面看稀奇:“鋼絲車子!鋼絲車子!”而這傢伙居然有一輛腳踏車!存扣就高興起來,往車後座上一跨,手搭住蔡國棟,隨他歪歪扭扭地往校外騎去。他想跟他趕快吃完夜宵,向他借車子騎上一騎。他還沒有騎過車呢,他想學一學,過個癮,反正趕在十點半回來——那是學校關大門的最後時間。
存扣原以為蔡國棟只是把他帶出去吃碗餛飩什麼的,沒想到他徑直把他帶到鎮東頭“興東”商場附近的輪船碼頭通宵營業的小酒館。車子一架,他進去嫻熟地點了幾個菜,然後招呼存扣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捏出一根往嘴裡一扔,很瀟灑地點上,從鼻孔裡噴出兩道煙來。
存扣有些吃驚。眼前的一切使他不知所措,他長這麼大還沒在飯店吃過飯,頂多有時跟哥嫂上鎮趕集時在小吃店裡吃上一碗餛飩就是最大的享受了,而現在蔡國棟居然請他在飯館吃飯。他惶恐中有些興奮,覺得自己長大了,成男人了,有人請他上飯館了。
蔡國棟看他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微微一笑:“怎麼,很少上飯店吃飯吧?”他大腿蹺二腿,腳上居然穿了雙皮鞋,抖呀抖的。
“沒有上過。”存扣誠實地答道。看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兒,也笑了,“瞧你,哪像個學生樣兒!”
“唉,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