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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幹上卷得更緊了,枝蔓纏繞。苦惱?“女士,我們是買賣人。活了很長時間,去過很遠的地方……因為我們只管自己的事,不干涉別人。不管傳奇故事裡怎麼說,可我們買賣人從不搞探險那一套。是不可能的……你要求我們做的事,飛躍界的人怎麼可能打倒天人?”
問題是,你簽下的合同就是這個目的。但拉芙娜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也許綠莖對藍莢說了這句話?她的枝葉搖動,但藍莢的樹枝卷得更緊了。綠莖靜了一會兒,接著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小車一躍,從樹枝叢中飛了起來,車輪懸空,在空中緩緩飛了一道弧線。綠莖來了個頭下腳上,枝蔓向下伸展,撫弄著藍莢的枝葉。兩人嘩啦嘩啦交流了大約五分鐘。藍莢漸漸舒展身體,枝條張開,輕輕拍打著他的伴侶。
他終於開口了:“好吧……冒一次險。但請你注意,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
春天來了,又冷又潮,大地回春的腳步慢得折磨人。八天來雨一直下個不停,約翰娜多麼希望天氣能換個樣子啊,哪怕重新回到黑暗的冬天也好。
從前是苔鮮的地方變成了泥漿,約翰娜在泥漿裡吃力地邁著步子。現在是中午,陰沉沉的白晝還要持續三個小時才會結束。屁股上帶疤瘌的傢伙說,只要沒有云,這段時間多少應該見到點陽光。有時候,約翰娜懷疑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太陽。
城堡大院正好在山腰上,泥漿和汙糟糟的積雪從山上滑下,沿著木頭建築堆積起來。夏天這裡的風景美極了。到了冬天,極光的藍綠色光芒照在積雪上,在冰封的港口閃閃發光,勾勒出背襯天空的山峰的輪廓。可是現在,細雨就像一層撕不開的濃霧,她連山下護牆外的城市都看不見。頭頂上是雲,像破爛低矮的天花板一樣壓在頭上。她知道城堡石砌胸牆上有士兵把守,可今天他們準是蜷成一堆縮在瞭望口後面。一眼望去,連一隻動物、一個共生體都看不到。與斯特勞姆相比,尖爪族的世界簡直是一片空空蕩蕩,卻又跟超限實驗室不一樣。超限實驗室建在一塊沒有空氣、環繞一顆紅矮星旋轉的巨石上,無比荒蕪,而尖爪族的世界是活的,生機湧動,有時甚至看上去跟斯特勞姆哪個風景名勝一樣美麗、祥和。說實在的,約翰娜知道,這裡比人類定居的大多數世界更加適於居住,肯定比尼喬拉強多了,說不定和古老地球一樣舒適。
約翰娜來到自己的廊屋旁,在向外彎曲的牆根停下腳步,向大院望去。不錯,這裡的確有點像中世紀時的尼喬拉星球,但公主時代流傳下來的故事卻沒有傳達出這種世界的嚴酷。觸目所見,到處雨淋淋的。沒有適當的技術,連這種凍雨也可以致病、殺人。寒風也是一樣。大海也不再是個午後揚帆尋樂的地方,她想起小山似的冰冷的巨浪,大雨中一重重湧來,週而復始……甚至環繞城鎮的森林也殺機四伏:進去逛逛很容易,但沒有電子定位器,森林裡也沒有設計成大樹模樣、出售小吃飲料的售貨機,一旦迷路,你就死定了。現在她對尼喬拉的童話故事有了新的理解:不需要多強的想像力,很容易就能把風、雨、大海想像成具有生命的神靈。前技術文明的世界就是這樣,哪怕你一個敵人都沒有,自然界也能輕而易舉地殺死你。
而她卻有許多敵人。約翰娜推開小小的房門,走了進去。
一個爪族共生體蹲坐在火塘邊,它一骨碌爬起來,服侍約翰娜脫下雨衣。獠牙叢生的嘴巴湊過來時她沒有畏縮。這個共生體是她的一個僕人,到了現在,她已經快把那些嘴巴看成手了。嘴巴非常靈巧,熟練地從她胳膊上褪下雨布,晾在火旁。
約翰娜踢掉靴子和套褲,接過共生體“雙手”遞過來的棉被裹在身上。
“開飯,現在。”她吩咐道。
“是。”
約翰娜靠在火塘邊一隻枕頭上。爪族其實比尼喬拉時代的人類更加落後,這個世界不是所謂失落的殖民地,從前發達、現在忘了技術文明。它們連個可以起點引導作用的上古發達時期的傳說都沒有。還有醫療衛生也是個大問題。在木女王的發明之前,爪族大夫只會給它們的病人兼犧牲品放血……她現在知道,以爪族的標準,她住的地方已經十分奢華了。木頭傢俱都經過精工打磨,這可不是人人都享受得起的。就說柱子和牆壁上的裝飾畫吧,那是許許多多個小時辛勤勞動的成果。
約翰娜臉蛋枕在手上,盯著火光出神,只模模糊糊意識到那個共生體在火塘周圍忙碌著,把瓶瓶罐罐掛到火上燒煮。這一個只會很少一點薩姆諾什克語,不是女王的資料機專案組成員。很多個星期以前,疤瘌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