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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頗為認同,“這事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我聽了奶孃的回話也很害怕,還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呢?是五小姐下藥來硬的,還是……”
鳳輕輕覺得,鳳五不像來硬的,否則永安伯府找到中招的南宮衍,立刻就該嚷嚷起來了。
她不言語,三太太也覺得自己不該對一個小姑娘說這些汙穢話題。
可整個侯府,老夫人是個糊塗的,侯夫人和盧姨娘正鬥得兇,二嫂看笑話不嫌事大,男人們都為了官途奔波,竟是一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而這些事,也不好對外人言說。
鳳輕輕看出了她的為難。她原本冷情,並不打算與侯府任何一個人扯上情分,可一個人戰鬥太難了,她需要幫手。
“三伯母,今早上盧姨娘說得話就很可疑,她怎麼知道皇后娘娘要回永安伯府?又怎麼知道皇后娘娘定然出不了宮,會由太子殿下送小皇子小公主?五姐姐又是怎麼確定太子殿下不會馬上走,而是會留在伯府呢?這是一個局,可不是一方能設下來的。”
盧姨娘要有這能力,侯夫人合該她來做 。
三太太越想越恐慌,“這,怎麼我感覺事情不對了呢?太子先前表現的確是喜歡大小姐,忽然就不喜歡了,忽然又與五小姐……”
“這就要問自己的心。三伯母,你覺得府裡有女兒嫁到東宮是好事,你就不會害怕。若覺得害怕,那……”
三太太心裡打鼓,她以前是不怕的,可現在慌得很。
“好事壞事,我是沒想過讓娉娉高嫁。她只喜歡繡花,也沒那爭鬥的心眼子。哎呀算了,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也還小。”
更沒個人給她籌謀,還被老夫人厭棄,大房算計,真是太慘了。
和她一比,自己女兒還是很幸福的。
三太太走後,鳳輕輕就沉浸在書裡。
她先看了大越史,分析這個朝代的前塵往事,對二十年前的兩皇分治,有了大致瞭解。
不外乎治國理念不同,兩兄弟起了紛爭。先皇搖擺不定,沒有立定太子,以致崩後打了起來。
再翻看民事訴訟三十例,都是些看似不大,案情明瞭,但判出來的結果就很讓人無法理解。
其中就有鄭九給她講過的那個案件,關於孝的。
婆婆把控兒媳嫁妝,兒媳稍有不滿,被杖打休棄。
又看到一個,就更氣人了,看得她直捶桌子。
春草端了茶來道:“怎麼了小姐?這桌子得罪您了?”
“春草你看這個案子。氣死我了。”
春草咂舌,磕磕巴巴的念起來。
“泰州朝陽縣槐樹溝村,有田姓一家,老漢田某,五子二女……”
田老漢家貧志大,立志供個讀書人出來光耀門楣。其第五子幼年顯現讀書天賦,令其餘四子全力供養。
四個兒子連同妻兒俱是衣不蔽體,食難果腹,卻要將全部所得交由乃父。年復一年,心生不滿,終於一日要求分家。
田老漢寧死不依,反告其子不孝,縣令駁回分家訴求,將長子重打一百杖,當場氣絕。
其餘三子駭極,再不提分家。
兩女於十五歲,十四歲時,賣與鄉紳為妾。
長子死後,其妻女都被賣掉,止留一長孫延續香火。
長孫三年前被田舉人意外打殺,田老漢不予追究,此案不了了之。
春草一連串驚呼:“太狠了,這是什麼爹孃,完全不把別的兒女當人看。而且,而且他還打死了親侄子,竟然也不追究。”
鳳輕輕嘆氣,“這個田姓讀書人,大抵就是田舉人田懷玉了。這是三年前的案子,那時候他就已經是舉人了,好像還參加過春闈大考。拒傳他上次春闈還作弊了,卻不知為何,竟然沒被取消資格,今年又來了。”
“啊!他難道很有背景?”
鳳輕輕搖頭:“普通農戶子。”
她心裡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春闈做弊傳的如此厲害,就連太子也是不敢赦免的,除非陛下!
春草仍是難以置信,“不應該呀!都是兒子,難道前面四個不是親生的?”
“你別亂猜了,就是親生的。”
鳳輕輕喝了一口茶,試著給她分析,她前世專業研究人心人性,倒是能夠畫出田老漢的邏輯,“正常人雖有偏心,但對其他孩子也有基本的憐憫關愛。田老漢這種,屬於精神病狀態。”
“啊!精神病是個什麼病?”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