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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乾坤袋,鬱青自認自個兒怕是很難走出這條船。
“沒關係,”他自我安慰,“那袋子畢竟是認我為主的法寶,只要還在一定範圍之內,我總能將它召來——有了!”
若有一面鏡子立在旁側,此時此刻,鏡面便正好能映襯出鬱青明亮無比的眼睛。他快活極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滿腦只剩下一件事,便是“鄔九思能度過眼下難關”。
一個輕輕的聲音冒了頭,在他心底講:“就算他度過了,也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你這麼開心做什麼?”
“的確是這樣。”正在高興的、捧著乾坤袋的青年安靜片刻,也輕輕地回答,“但我就是高興啊。九思他對我好,對我特殊……阿孃沒了之後,他是頭一個這樣的人。”
過往人生裡,他想要的東西無一不需要自己去爭、去搶。多半是拿不到的,少數能到手的時候,也要膽戰心驚、生怕轉眼就被旁人奪走。可在太清峰、在鄔九思身邊的時候不一樣,鄔九思是個好人,待人好時總是不圖求任何回報。這也就算了,鬱青又忽然發現,這個“好人”,待自己要比待其他人更好。
他畢竟不是鐵石心腸,自然會有所感動。
也有了些許放鬆。
“在龍州那會兒,我還沒見到所謂‘天榜’任務,可見那東西就是我在船上的時候發出來的。若是我不曾找到寒潭中的靈植、不曾出山,自然也不可能知曉他要風露雲英。如此一看,所有事都是環環相扣。
“或許我這趟出來,根本就不是為了給他送‘龍血’,而是僅因這個。
“讓他熬過這一場。對,鄔九思畢竟沒有因我而死。”
抱著這些心緒,鬱青笑著把掌心的乾坤袋從隱匿陣中拿出。接著,他的表情瞬時僵硬。
此時此刻,乾坤袋竟是被開啟的。
……
……
“幾顆極品靈石沒了,上品剩一小半,中品還剩大半,下品……呃,下品之前沒放在乾坤袋裡,一直都是我自己拿著。
“法器方面,織雲蛛蛛絲手套沒找到,其他天級法器也沒得七七八八。品階低一些的導師和靈石一樣,保留了六成。哦,法衣和盔甲都被留著,但有一雙離火靴丟了。
“靈符上,所有之前用來畫混淆符的空白符紙都丟了,但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符還被留著。對了,所有攻擊性的符是不是都在……”
和印象裡的數量對了對,鬱青不太確定地得出結論。
“功法倒是都在。不對,我記得還有幾枚玉簡。裡頭的東西不算珍重,但那些玉簡倒是品質頗佳。”
青年開始搞不明白,那開啟乾坤袋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揪了揪自己頰邊垂落的細辮,鬱青暫且壓下困惑,將目光轉向諸多靈植。
和其他東西不一樣,靈植這邊低階的沒了的更多。像鬱青在龍州山嶺當中自己採的那一批,近乎已經消失殆盡了。反倒是高階,十個有九個都留著。
他稍稍一想,便猜出幾分緣由:既是高階的寶貝,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放在外頭。每一株珍稀的靈植,都自帶了個能夠隔絕所有氣息、裡裡外外都靈陣彌補的寶盒。有些寶盒甚至分為裡外兩層,若非事先知道的人將其開啟,怕是會被認為只是一棵普通植株。
放風露雲英的盒子便是這般。都是鄔九思的準備,原先是對道侶的細心體貼,到如今,竟像是要救他一命。
鬱青捧著寶盒,怔然看了良久。又扭過頭,再看隱匿陣的方向。
強烈的情緒又一次湧了上來,是熟悉的不甘心。縱然鬱青知道,如果自己此前不曾將乾坤袋留在船上,如今怕是要連風露雲英的影子都找不到,可他還是忍不住想:“為什麼偏偏是我如此不走運。”
罷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還是琢磨琢磨,要怎麼把風露雲英送到太清峰去。
……
……
半日後,天一宗。
太清峰上,值守弟子眼看一道流光從自己眼前飛過,沒入少峰主的洞府。
洞府當中,鄔九思原先正在運氣。既然鬱青還活著,靠《鴻蒙陰陽訣》找到對方的念頭便又一次從鄔九思心頭湧了出來。只是他的心境到底變化,不再是從前的焦灼憂慮。更多是想在找到“道侶”之後問一句,你是不是當真不曾有過一分真心。
這時候,他耳畔忽而多了一道嗓音,正是:“鄔真人,鄙人萬豪商會萬千鈞。”
鄔九思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雙目。
緊接著,他聽